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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蠶聲將曲危弦放在空地上,大雨傾盆而下,將兩人頃刻打濕。
他垂眸看著曲危弦昏睡的臉,過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
溯一突然冷冷道:「宿蠶聲,你不要命了嗎?」
宿蠶聲似乎聽不到耳畔所有的聲音,連曲危弦的呼吸聲都比
那落雨聲大。
宿蠶聲臉上全是雨水,他眸子猩紅,彷彿蒙了一層水霧,俯下身似乎想要去親吻曲危弦的眉心。
曲危弦一無所知,閉眸沉睡。
溯一:「宿蠶……」
下一瞬,被宿蠶聲一直壓制在元丹中的火毒驟然失去所有禁制,洶湧地朝著他的四肢百骸席捲而去。
宿蠶聲的身體驟然被一股烈火包裹。
暴雨中,火焰灼灼燃燒。
宿蠶聲的最後一個吻只差一寸就能落到曲危弦眉心,但在前一瞬,他整個人便在火毒之下簌簌化為一堆灰燼,悄無聲息落在曲危弦的衣衫上。
一滴水緩緩落在曲危弦眉心。
方才被溯一在掌心把玩的小石子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暴雨連珠,很快便將曲危弦身上的灰燼沖刷乾淨。
灰燼融在髒汙的泥土中,再無絲毫痕跡。
靈樹旁,追蹤香一直圍繞著靈樹轉來轉去,相重鏡眉頭緊皺,恨不得把宋有秋抓過來問問看,這到底是不是合理的?
就算方向是大致的,但這也太大致了些。
其他三人分頭去周邊尋人了,宋有秋不知為何突然跑了過來,離老遠就開始喊。
相重鏡腳步一頓,悚然道:「什麼?!」
宋有秋氣喘吁吁,手中拿著傳信的法陣,一字一頓道:「上遙峰的訊息,宿蠶聲的本命燈……滅了。」
相重鏡一愣,手腕微垂,他似乎心中早有預感似的,一把將袖子中的小石子拿了出來。
那是他封印晉楚齡時留下來的陣錨,能讓他感知到陣法中的人是否還活著。
而就在宋有秋說出宿蠶聲本命燈滅的那一瞬間,相重鏡感覺到手中的陣錨倏地一動。
——有人破開他的陣法,將晉楚齡救了出去。
可是不對。
相重鏡眉頭緊皺,那人並未破開他的陣法,否則陣錨會在陣法破碎的那一剎那直接粉碎掉。
那人是用相同的陣錨將晉楚齡的肉身拉了出去,只剩下神魂被困在陣法中,依然不得自由。
誰會只需要晉楚齡的肉身?
相重鏡似乎想通了,猛地一驚。
溯一……
就在這時,分開尋人的顧從絮從天邊飛來,嘴裡不情不願地叼了一個人。
離得近了,相重鏡發現那人竟然是曲危弦。
顧從絮化為人身將曲危弦扔給相重鏡,不耐煩道:「方才我突然感知到了幽火的氣息,過去一瞧就瞧見他躺在地上。」
相重鏡一把將曲危弦抱住,手忙腳亂地檢查半天才發現他只是昏過去了,渾身上下並未有傷痕,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有秋將一座芥子小院放了出來,落座在靈樹下,勉強能曲危弦進去休憩。
相重鏡將曲危弦放下,又將滿秋狹找回來,讓他來照看曲危弦,自己和顧從絮一起去找到曲危弦的地方去。
顧從絮化為龍身背著相重鏡,小聲嘀咕道:「你怎麼那麼緊張他?」
風太大,相重鏡沒聽清:「你說什麼?」
顧從絮心裡酸溜溜的,之前他不懂這個感覺是什麼,現在倒是徹底明白了。
自己是在吃醋。
吃那個曲危弦的醋。
一有這個認知,顧從絮立刻想起相重鏡識海中那盞不如曲危弦亮的燈,他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