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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殿之中隱約傳來令人窒息的強勢威壓,相重鏡面不改色,恭敬頷首一禮,淡淡道:「九州相重鏡,見過雲中尊主。」
一陣難言的沉默頓時蔓延在四周,雲硯裡驚恐地抬頭看相重鏡,就連護著他們回來的白衣侍從也難掩詫異。
相重鏡在九州長大,好不容易回來雲中州,難道不該對自己雲中州少尊的身份欣喜若狂,直接喚爹嗎,怎麼自稱還是九州?
在尊主府的所有人都知曉尊主對這個丟失多年的孩子有多看重,但第一次見面就被這般下面子,想必也會雷霆震怒。
堂堂雲中州少尊在九州那種窮鄉僻壤之地待了那麼多年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難道還要招惹尊主不快慘遭厭棄?
眾人提心弔膽地等著尊主發怒,看著相重鏡的眼神全是憐憫。
周圍沉默許久,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大殿中傳來那低沉冷然的聲音:「進來。」
侍從紛紛愕然,尊主竟然沒動怒?
雲硯裡一直緊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正要爬起來進去,就聽到他父尊開口。
「誰叫你起來的。」
雲硯裡還沒站起來,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相重鏡微微挑眉,雲硯裡和那些侍從都在原地跪著,這是要自己進去?
他也沒覺得害怕,帶著顧從絮就要往大殿裡走。
尊主道:「讓那條三毒龍在外候著。」
三毒龍?
相重鏡眉頭一皺,還是頭一回聽人用這麼奇怪的法子叫顧從絮。
顧從絮當年只是卡在地脈三毒火中的龍蛋,應該和三毒火沒有關係?
但知曉天道極其排斥顧從絮,相重鏡也沒強求,回頭和顧從絮叮囑幾句,便邁步跨入了大殿。
大殿中燈火通明,相重鏡走過去時發現兩邊那燈的式樣紋樣和九州全然不同,精緻至極,讓他滿眼寫著「想要想要」。
慵懶靠在雲椅上的雲尊主瞥見那個修長的人影進了大殿後根本沒往自己身上瞧,反而盯著旁邊的燈看個不停。
他搭在扶手上緩緩敲著的手指突然輕輕一頓,跪在下方還未散去的人察覺到雲尊主身上凜然的氣勢,忙屏住了呼吸。
相重鏡匆匆看完燈,步子也終於走到了大殿中央,旁邊跪了兩排的人,看衣衫上的紋路和身上的氣勢就知曉這些人身份定然不低。
這幾個人任意一個在九州都能掀起驚濤巨浪,但在雲中州卻只能跪在雲尊主腳下,眸裡全是忌憚和畏懼。
相重鏡一一看過去,最後視線終於往上,落在九層臺階之上雲尊主的臉上。
雲尊主那張淡漠如琉璃的眼冷淡和他對視,那撐著臉側的手腕上墜著一顆和相重鏡身上一模一樣的金鈴,垂在石階上的白色發梢也微微捲曲。
只是一眼,相重鏡就知曉,此人必定是自己這具轉世軀體的父親。
相重鏡淡然和他對視,眸裡既沒有親人重逢的喜悅,也沒有面對強者大能的畏懼,好似面前之人只是他在路上隨意遇到的過客。
雲尊主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後,身上的氣勢威壓更加凜然,他淡淡道:「既然回來了,自此以後你便喚雲玉舟。」
相重鏡笑了,輕輕啟唇:「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雲尊主:「……」
旁邊的所有人全都詫異至極,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麼直截了當地拂雲尊主面子。
有些膽子大的,偷偷摸摸抬起頭朝相重鏡看了一眼,等看清楚那張臉時呼吸一窒。
相重鏡……的確和雲尊主長得極像,特別是那雙寡情的眉眼和那如流雲般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
雲尊主冷冷道:「你若不要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