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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杆旁,被風攪動的水流拍在畫舫上,濺起雪白如霧氣的水花,相重鏡正微微踮起一隻足尖,拽著顧從絮的衣襟親吻。
雲硯裡:「……」
雲硯裡突然不慌了,他面無表情地心想,來一道雷劈死我好了。
劈!
就朝腦袋上劈!
雲硯裡都要崩潰了,那兩人竟然還在卿卿我我,都不分場合的嗎?!
但出乎意料的是,即將要落下來的天雷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似的,雷鳴聲彷彿遭遇到阻礙,磕磕絆絆地又響了一陣,終於逐漸平息。
雷鳴停止,烏雲散去,只是一剎那的事。
畫舫順利地進入了厚厚潔白的雲,衝破層層白霧,不遠處一扇直聳入雲的厚重大門出現在面前,讓人仰著腦袋努力看也無法看清那大門的頂在何處。
那精緻莊重的石門上全是雲紋和密密麻麻的字,古樸肅穆,因畫舫的駛入,門分兩邊緩緩開啟。
雲硯裡死裡逃生,差點一頭栽下畫舫。
他有氣無力地回過頭去看相重鏡:「你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相重鏡已經和顧從絮分開了,他垂在一旁的手死死握著,指節都一陣清白,強行繃著,面不改色道:「結生死契。」
雲硯裡:「啊?」
顧從絮滿臉通紅,正蹲在畫舫的角落裡捧著手,眸瞳發直地盯著手背上那徹底完整的生死契看。
他……他又有生死契了?
生死契!
顧從絮恨不得化成巨龍在落川裡翻江倒海。
「結了生死契,他便屬於我。」相重鏡微微仰頭看著天幕,不知想到什麼冷笑一聲,「天道若想殺他,連我一起劈成齏粉便是。」
雲硯裡都被他驚住了:「你就不怕天道真的連你一起劈?!」
相重鏡:「他不是沒劈嗎?」
雲硯裡:「……」
雲硯裡徹底服氣了,好在相重鏡無事,否則他能懊惱死。
他蔫蔫道:「結生死契用得著……那樣嗎?」
他沒被雷劈瞎,倒是被這對結生死契的奇特法子給閃得瞎得不行。
顧從絮連那個雪白濤浪中的吻都顧不上了,耳尖紅紅地看著自己布滿整個手背的生死契,越看越覺得開心,還用小尖牙挨個把自己的指尖都咬了一遍。
相重鏡看了他好久,才悶咳一聲,胡亂甩了甩袖子,含糊道:「這樣快。」
雲硯裡:「……」
胡說八道!
雲硯裡無語地瞥了相重鏡一眼,他也沒多說,反正自己也管不了。
此時畫舫已經過了那巨大的石門,露出整個偌大雲中州。
雲硯裡打算為相重鏡介紹介紹雲中州:「雲中州常年如春,千百年來甚少落雨……」
話音剛落,畫舫徹底駛入雲中州的河流中,滂沱大雨劈頭蓋臉地落下,直接將躲閃不及的兩人一龍淋了個濕透。
雲硯裡:「……」
相重鏡:「……」
雲硯裡木然地抬起頭,發現平日裡晴空萬裡的雲中州上空烏雲密佈數十里,漫天大雨噼裡啪啦落下,河流旁邊的參天大樹都被雷劈倒了一大片。
相重鏡掐訣避開雨,趴在欄杆上懶洋洋道:「這就是你說的甚少落雨?」
雲硯裡:「……」
雲硯裡大概猜出來了什麼,有些尷尬,小聲嘀咕道:「不應該啊,你回來父尊應該高興才對,怎麼生這麼大氣?」
相重鏡:「嗯?什麼?」
雲硯裡忙道:「沒有!什麼都沒有!咱們先回去再說。」
相重鏡看著滿臉心虛的雲硯裡,若有所思。
看來這雲中州之人,似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