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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用著溯一的皮囊,打著想要奪回三毒獲得自由的旗號,它也終究只是人心中那點貪嗔愚。
顧從絮雙手環臂磨著小尖牙,聽到相重鏡的話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看起來是想啃點什麼。
只是很快他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帶著莫名的歡喜追問道:「溯一是你什麼人?你們有血緣關係嗎?」
要是有血緣關係,顧從絮就能立刻釋然,再也不吃那大師的醋了。
相重鏡歪頭想了想,道:「他是我母親的姊親的從父的大侄子的表親的舅舅的義子。」
不能說是遠方親戚,簡直能說是毫無關係。
顧從絮大吃一驚:「還真有血緣關係!」
相重鏡:「……」
相重鏡古怪看著他,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結論。
顧從絮像是終於找到了定心針似的,沒管相重鏡的注視,心裡美滋滋地繼續幫相重鏡踢石頭找法陣去了。
三毒依然在用根須吸食三毒,千年前相重鏡利用血陣將他從溯一體內強行逼出來,元氣大傷,導致這些年它根本無法從地脈獲得多少三毒,只能利用人心將修士的心魔引出,吸收那一丁點三毒艱難活著。
方才相重鏡將封印破開,三毒湧入秘境中將根須探入秘境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三毒,彷彿在沙漠中奔波許久終於尋到綠洲的旅人,熱切又瘋狂。
因為三毒被吸食,常年被黑暗吞噬的秘境終於一點點顯示出原本的面貌。
那是已經成為廢墟的宗門。
相重鏡不慌不忙,按照記憶將法陣邊緣一點點補齊,一刻鐘之後終於到了玲瓏墟。
玲瓏墟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成為一堆亂石了,相重鏡站在廢墟前,仰著頭去看小山似的石頭堆,眸中閃現一抹懷念。
顧從絮隱約記起來,在相重鏡被封印在石棺的這六十年裡,有時會在幽火的幫助下用傀儡分神出去外面溜達。
那時他迷迷瞪瞪,連記憶都沒有,但最常來的地方還是這座玲瓏墟。
相重鏡回過頭,道:「這裡是陣眼。」
顧從絮回過神,走上來:「那要怎麼發動?」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握住相重鏡的手,不肯讓他放血。
相重鏡對他都有些無奈了,屈指一彈操控著瓊廿一飛至那廢墟之上,劍光驟然一閃,亂石霎時被劍意震碎,砰砰一陣巨響落在四周,露出最中央圓形的石臺。
瓊廿一全身皆是相重鏡的靈力,劍刃唰的一聲,直直刺入石臺中央,只剩下半截劍身和劍柄留在外面。
相重鏡拍了拍顧從絮的手讓他放開自己,站在靈劍前閉眸,雙手掐訣結印,那印繁瑣奇怪,顧從絮看得眼都花了都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印。
只聽到一聲轟隆隆的巨響,整個秘境邊緣陡然升起數十丈的牆壁,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將所有三毒徹底包圍。
相重鏡倏地張開眼睛,地面上的陣法彷彿蛛網裂紋似的從他腳底剎那間蔓延開來,元丹中的靈力只是一剎那就被陣法吸得一乾二淨。
顧從絮一皺眉,立刻催動生死契將身體中的靈力補給給相重鏡。
相重鏡靈力被硬生生抽出,臉色有些難看,感覺到顧從絮的動作,笑著輕輕搖頭:「你別亂用靈力。」
顧從絮還是將靈力緩緩輸送過去,省得他力竭倒下,眉頭都要皺成兩個點了:「我不讓你用血,你就抽完所有靈力?」
相重鏡道:「三更啊,這就是法陣需要付出的代價啊。」
顧從絮才不管,還是瞪著相重鏡。
相重鏡靈力消耗飛快,但恢復也極快,不過片刻就輕輕一甩手,幽火化為帶火的利劍被他握在掌心。
顧從絮一句「怎麼了」差點脫口而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