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師傅(第1/4 頁)
幾個同桌潑皮無賴一邊罵著娘,一邊著砸錢。這鐘感覺讓馬三飄飄欲仙。那是自己在賭博中收穫,看著同桌人割肉的感覺。簡直比騎在向家寡婦身上快活還要舒坦。
一想到這事馬三就覺得晦氣,他這輩子作奸犯科,確實多如牛毛。
可真真正正的殺人越貨,確是第一次。誰叫向家的向老大不識抬舉,還想把這破事兒捅大,咱們縣老爺多大的官啊,有閒工夫管你向家這點破事兒?
那就別怪我馬三心狠了。其實要比心狠,自己的表哥可比他馬三心狠多了。手段那叫一個絕啊,誰能想到在小鎮頗有聲望、家境富餘的向家會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馬三也是因為這事兒消停了一陣,老老實實的呆在“萬牌坊”務了幾天正業。說起這牌九技藝,馬三自認為和京城的“賭王”何丕,也差不了多少。
這幾天給賺的個盆滿缽滿啊,雖然少不了給表哥一份謝禮,但剩下的零頭也夠自己揮霍幾天了。
避風頭歸避風頭,可要他馬三還真不怕什麼後顧之憂,憑藉表哥的手段,他還真想不出會出什麼紕漏。
華縣城東,有五座相連的小山峰,如天人手掌,當地人喚作五指山。
五指山毗連華山,地處偏僻,人跡罕至。山上有座破敗的道觀,三百年前還有人來供奉香火,直到全真七子之一廣寧子在華山開創華山派後。
五指山上的道觀日漸沒落,到此嘉靖年間,除了一位整日睡覺的老道士,就剩下一位十三四歲的小道士。
五指山下,一人一馬伴隨著歌聲緩緩而來。
“古道崎嶇兮,懨懨瘦馬。西風悽緊兮,咽咽寒蟬。少年氣盛兮,青絲成白髮。生涯坎坷兮,萬水復千山……”
這聲音不似西北大漢那般粗獷,彷彿南蠻一般柔美中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又帶著一絲絲灑脫。
仙人虎從睡夢中悠悠醒來,這一刻他也見到了一個人。縱然是數十年後,仙人虎都還記得此人的眼睛。
是那樣的深邃,是那樣的明亮,如星辰如大海。縱然是他那滿頭青絲如雪,也沒有他那對眸子惹人注目。
這是一位年輕人,卻長著一頭蒼白的長髮。明明如初升的太陽,卻已經將近黃昏。蒼老與年輕兩種決然不同的東西在一個人身上融合地如此和諧,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讓人永生難忘。
“小道士,這兒可是五指山太虛觀?”
仙人虎擦了擦眼睛看著這位牽著馬的陌生客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是五指山沒錯,但不是什麼太虛觀,師傅說大道無名,所以我們這道觀也沒有名字。”
白髮青年聽了,淡淡一笑,說道:“道觀沒有名字,那小道士你師父可有名字?”
“你說我師父呀,我也不知道。”
仙人虎頗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若不是這人提起,他都不會想到他竟然不知道師父叫啥名啥?心想下次一定記得問上一問。
“那你師父可在觀中,麻煩通稟一聲,就說太白劍客來訪。”白髮青年語氣不急不緩,顯得很客氣。
仙人虎哦了一聲,朝觀中跑去,又記起來師父應該在睡覺,連忙回頭道:“你且等一等,師父可能還在睡覺,我去喚醒他。”
說完,也不等那白髮青年回話,一口氣跑到觀中偏房,推開房門,叫道:“師父,師父,有個什麼太什麼劍客來尋你。”
簡陋的竹床上一名老道士正側臥著酣睡,等仙人虎來到房中時便自然而然地睜開了眼,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這人眉鬚髮白,臉色紅潤,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
只是一身暗灰色的道袍似乎穿的太久,已經洗滌的發白,一些地方還打著補丁。當然,這也正常,這道觀如今連三清聖人都沒人供奉香火,更何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