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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愣住，抬眼細看，半天才認出面前鬆鬆挽著頭髮、素著臉的是那位很少露面的夫人，不敢回話，便看向一邊的杜磊沅。

杜磊沅正在核對手裡的單子，猛地聽到耳邊響起自己夫人的聲音，皺眉走過去拉她往旁邊站站，轉頭沖後面抬東西的人說：&ldo;你們且搬你們的。&rdo;

千元手腕被拽住，氣得低頭在他手上狠狠咬下一口，杜磊沅吃痛鬆手，冷眼看著她。

&ldo;怎麼，不解釋一下嗎？&rdo;千元看他撫著手背上的牙印，冷笑開口。

&ldo;解釋什麼？我一早便通知你了。&rdo;杜磊沅往前走幾步，見千元站在原地不動，回頭看她，&ldo;你要和我在下人面前說這些話嗎？&rdo;

千元抱臂笑道：&ldo;我又沒做虧心事，不怕他們聽。&rdo;

&ldo;你不想知道你們家的事？&rdo;杜磊沅負手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篤定此話一出，千元必會跟過來。

千元洩氣，她當然想知道方家的情況，小春自那晚出去後，回來一直愁容滿面，卻什麼都不肯說，還說非要杜磊沅告訴自己才好。

其實千元大概都能猜出來。方家只怕惹上了很大很大的麻煩。要不然，小春絕不會空手而歸，當然，除了那不能說出口的憂愁。

千元跟著杜磊沅來到偏廳，她看著他揮手趕走裡面正在打掃衛生的丫鬟，自顧自在首位坐下。等廳裡只剩下他們後，千元站在廳中央問他：&ldo;我們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do;

&ldo;想知道？&rdo;杜磊沅側頭，&ldo;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rdo;

&ldo;讓凌芝韻住進來是我最後的底線，但住我的屋子絕對不行。&rdo;千元後面其實還有一句&ldo;我不要臉的啊&rdo;，但說出來感覺不好，便忍著沒說。

&ldo;不，經你提醒，我還是決定不讓你和她住在一個院子裡。&rdo;杜磊沅輕笑一聲，似是在嘲笑千元，&ldo;靜園、清苑或者其他的院子，住在哪裡你自己選。不過這不是我要求的事，所以我依然可以提條件。&rdo;

&ldo;杜磊沅，你會遭報應的。&rdo;千元捏著衣袖，剋制住自己去抽眼前那張俊臉的衝動。

&ldo;報應？我根本不信這些。所以，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方家的事？&rdo;

&ldo;你的條件是什麼？&rdo;

&ldo;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一到，你自會知道我需要你做的事，眼下你只需回答你是否答應。&rdo;杜磊沅敲著桌面，一臉&ldo;你一定會答應&rdo;的表情，千元恨死了這副表情，放在這張臉上讓她尤其厭惡。

&ldo;我答應你，但如果我做不到的話，你不能故意刁難。&rdo;

&ldo;我既能提出來，定是非你不可的事，因此絕不可能做不到。&rdo;杜磊沅滿意地頷首，說完他站起來，用略帶惋惜的口氣繼續道，&ldo;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感覺不是很舒服，請你一定站好，不要暈倒了。&rdo;

&ldo;閒言少敘，求您快說重點！&rdo;

&ldo;有人上奏說你父親通敵叛國，聖上下旨徹查後發現確實如此，所以，&rdo;杜磊沅停下來去看千元的表情，發現她臉色不出意料地變得慘白，便放緩了語氣繼續道，&ldo;後面的事其實我不說，你應該也能猜得到。&rdo;

&ldo;你說吧，我受得住。&rdo;千元咽口唾沫，忍住心底深處傳來的悲痛，抬頭看向杜磊沅。

&ldo;入獄、抄家、定罪、流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