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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筆桿，撓撓腦袋：&ldo;你倆別在這兒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rdo;

小春聞言，取出一個小巧的玉質九連環，拉著杜金軒坐到床邊去解著玩。

千元放鬆下來，剛有點思路，不防紙上傳來吧嗒一聲。她低頭去看，一大塊墨滴落在白紙上，形成一個半球形的墨漬。

這張紙已廢，千元乾脆破罐子破摔，在後面抖著手描畫幾筆，以墨滴為身，添上一個圓形的腦袋並畫出手腳，作了一隻短腿兔。

畫完覺得很像，就在旁邊粗粗畫幾下，成了一片草地，兔子身旁斜斜堆著幾根蘿蔔。

&ldo;娘，你怎麼畫起畫了？&rdo;杜金軒探著腦袋趴在桌邊，盯著千元的&ldo;大作&rdo;搖頭，千元將畫扔到一旁，趕緊解釋：&ldo;這是給你先生畫的禮物，求人辦事不能幹巴巴直接伸手，總得有點謝禮吧？&rdo;

&ldo;可是一幅畫會不會有點寒酸？&rdo;小春走過來，拿起那張紙看，&ldo;總歸是求人辦事，這個有些拿不出手吧？&rdo;

&ldo;禮輕情意重嘛！&rdo;千元硬著頭皮說下去，&ldo;而且，這個本就是一點心意，怎麼能拘泥於形式呢？再說送禮的話，他一個大男人，能送的無非是金銀之類的財物。先不說我們有沒有，就憑我們兩家的關係來說，送金銀不僅俗還生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rdo;

一番話說完，連千元自己都覺得自己應該在古代做傳銷，忽悠這些年輕人準是手到擒來。

&ldo;夫人，您這一張嘴，小春是說不過的。&rdo;小春笑笑，轉身去給手套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ldo;其實，兒子覺得這個就挺好。壬先生並非喜愛錢財之人，他教兒子學武就沒有收一分錢。&rdo;杜金軒對畫上傻萌的兔子愛不釋手，捧著一個勁兒樂，&ldo;娘，這是貓嗎？&rdo;

&ldo;兔子！那麼短的尾巴，怎麼可能是貓？&rdo;千元皺眉糾正，杜金軒小腦袋一縮，吐吐舌頭：&ldo;我沒見過嘛，只是覺得它像凌姐姐養的貓。&rdo;

千元撫額，這孩子的識物教育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思來想去，一直磨蹭到荷花進來問什麼時候洗漱，千元才在一堆草稿中挑出一張字跡尚且算端正好看的出來。

&ldo;夫人晚上也練字啊？&rdo;荷花站在門口看千元面前堆著的紙張，笑嘻嘻問道。

&ldo;沒有，亂塗亂畫打發時間的。&rdo;千元收起信和畫，起身整理好扔得到處都是的草稿，拿出一張畫著貓的白紙讓荷花看，&ldo;看我畫的怎麼樣？&rdo;

荷花歪著頭借光仔細盯著畫看半天，張口回答：&ldo;這是老虎吧！以前奴婢見隔壁王員外的小兒子畫過這樣的老虎。&rdo;

&ldo;是貓！我畫的這樣差麼？&rdo;千元崩潰，不死心地追問，&ldo;那王員外小兒子多大？&rdo;

&ldo;六歲！&rdo;

小春和杜金軒笑得倒在床上。

荷花倒好洗漱用的熱水，準備出門的時候千元叫住她：&ldo;等等，我這兒有東西給你。&rdo;荷花迴轉身子進來，垂手站在千元身邊等候吩咐。

千元招呼小春將白天縫好的手套拿過來，她交給荷花說：&ldo;這些拿去和她們分著戴吧。屋內有火就算了，出門的時候戴上，雖不十分保暖，但總比光手露在外面要好一些。除過幫廚的兩個小丫頭、廚娘、守門的兩個婆子、你、小蓮和李娘子，咱院裡還有別人嗎？&rdo;

荷花搖頭：&ldo;就這些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