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長(第1/2 頁)
盛京府衙坐落在最繁華的南街口。 傅嬌一路上沒閒著,她暗中觀測這盛京風水,乃按照八卦方位而建。 皇城為太極中點,五行屬土,長街往南。盛京府衙正對皇城,有著不同凡響的紫薇氣象。 掐指一算,她需要的功德就在府衙! 傅嬌心下合計,乾脆前往府衙報官,敲起了登聞鼓,直訴昨夜被歹人綁架。 盛京府尹乃當今天子的三弟,廣平王。 廣平王掛職府尹,不管要務。他今日得閒,吹著口哨遛著鳥,路過衙門正好碰上了這檔事。見報案的是傅家人,廣平王悄悄壓下來,請傅嬌入二堂敘話,“你哥哥五更便被聖人召進宮了,有什麼事兒等他回來再說。” 傅嬌陷在高高的太師椅裡,灰頭土臉瘦弱伶仃。 她剛穿過來,原主的記憶還沒捋清楚,聞言暗暗嘀咕:哥哥?什麼哥哥?她還有哥哥在府衙裡當差? 廣平王好心給她遞去一杯熱茶,“莫擔心,綁架你的歹人很快能查出身份。” 傅嬌這才將目光落在他臉上。 這位王爺絲毫沒有架子,長得胖乎乎肥嘟嘟,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縫兒。 她接過熱茶抿了口,意外的甘醇清冽。 想了想,傅嬌撕半拉破爛的裙襬折成三角符,拔下自己的一根頭髮放在裡面。她眨了眨水亮雙眸,嗓音清脆,“拿著。” 廣平王接過這枚奇奇怪怪的三角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傅嬌感念他一杯熱茶,撇了撇嘴道:“可別小看它,關鍵時刻能救命的。還有,三日內,別讓你兒子靠近西邊有水的地方。” 廣平王臉色難看。 他兒子趙灝今日去了翠微湖踏青,難道會遇上不好的事? ——真是張烏鴉嘴。 廣平王是個老好人,即便心裡不大樂意,礙於面子還是道了謝,將符收下。 正在這時,傅鎮卿領著次子傅長健快步走來,向廣平王飛快行了禮,轉頭對傅嬌劈頭蓋臉的罵起來,“孽障東西!” “四妹,你太不像話了!大哥好不容易從地方升遷,政務都沒交接完,你趕來報案是要丟光傅家人的臉嗎?” 傅長健氣得牙癢癢。 這盛京城裡誰人不知他大哥傅如鏑! 傅如鏑深受聖人青睞,做地方官時政績斐然。前幾日上任府事致仕回鄉,聖人將傅如鏑從南直隸升調來盛京,直接頂了這肥缺,年紀輕輕成了朝廷肱骨。這下倒好,位置還沒坐熱呢,第一個敲響登聞鼓的竟是傅家人自個兒! 傳出去不僅丟人,搞不好還影響他傅長健的仕途。 傅長健對傅嬌厲聲呵斥,“走,跟我們回府!” 以前被這麼吼,庶妹會嚇成鵪鶉,老老實實遵從安排。 但今天她卻轉了性。 傅嬌抬眼一瞟,想來這山羊鬍和吊梢眼是她名義上的父親、二哥。 她慢悠悠放下茶杯,乾脆一併解決了,“你們來的正好。當著王爺的面,我除了報案綁架,還要伸冤。” 傅鎮卿一捋山羊鬍:“伸什麼冤?” “丫鬟紅月,冤枉我給她下毒;主母謝氏,不分青紅皂白蓋棺定論。” 傅嬌坐這兒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自己怎麼被綁架的。 前日丫鬟紅月突然腹痛,誣賴傅嬌在桂花糕中下毒,兩人鬧到主母謝氏跟前,謝氏一口咬定傅嬌對紅月不滿,罰了她十個板子。傅嬌委屈爭執了幾句,被合起夥的欺負,她難掩辛酸,孤身外出遊蕩,這才被兩個綁匪鑽了空子…… 這事兒傅鎮卿有所耳聞,但他覺得家醜不可外揚,等傅嬌回來家法伺候就行。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鬧到公堂來。 傅長健指著她聲音都在發顫,“你大逆不道!” 反了天了,在衙門狀告自己的母親。 傅嬌眸子在他背後掃了一眼,語氣不陰不陽的,“勸你少說話。免得多說多錯,下了地獄被拔舌。” 聽見“拔舌”兩字,傅長健心底一涼。 難道她知道什麼了? 傅長健抿緊唇,當真心虛不說話了。 傅鎮卿強忍著怒氣,對廣平王抱拳,“王爺,小女久病糊塗,您無需陪她胡鬧。微臣即刻帶她回府處置。” 傅嬌恍若未聞。 她抬起姣好可愛的臉蛋,氣鼓鼓地質問:“王爺既為天子皇親,亦為百姓明鏡。正所謂在官惟明,蒞事惟平,立身惟清,而今臣女有冤,王爺乃堂堂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