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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華-梅緊緊摟著王李氏的脖子，就是不鬆手。把王李氏拽了個大趔趄。

&ldo;你別拽了，再拽我這脖子就斷了。&rdo;王李氏痛苦地嚷道。

二瘸子鬆了手。

王曉華-梅渾身抖作一團，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ldo;我看今晚上你是抱不走了。就讓她跟著三奶奶睡吧。明天再說。能跟著你，儘量跟著你。不行的話，隊上安排。&rdo;隊長王貴蘭說著，又問王李氏：&ldo;三奶奶，你家睡的開嗎?&rdo;

王李氏：&ldo;睡得開。一個孩子，能佔多大地兒。讓她跟三個孫女擠一晚上。只是我成分不好，別再連累別人。&rdo;

隊長：&ldo;沒事。有人問就說我安排的。&rdo;

王李氏放下王曉華-梅，牽著她的小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家走去。

王李氏家住房並不寬綽，一處小四合院住著三房兒子兒媳。大兒子一家住北屋西裡間屋，二兒子一家住西廂房，三兒子一家住東廂房。

三房兒媳給她生了五個孫子，五個孫女兒。三個大孫女都在北房東裡間屋裡給奶奶作伴兒。

東裡間屋裡壘著一大一小兩條土炕，有一個與王李氏通腳，有兩個睡在小炕上。王曉華-梅被安排在王李氏的裡邊，頭挨頭，腳頭裡是王曉華-梅的少兒夥伴兒王秀春。

沒人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她是一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傻子;她也沒說，知道說了也沒用，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傻子說的話。何況剛剛重生，也不可表現的太突兀不是。

一是身體虛弱，再就是逃離了惡魔心裡踏實了，王曉華-梅一覺睡到天明。

生產隊上的鐘聲響過三遍以後，王李氏的兒子、兒媳都去出工了。

王李氏把三個孫女喊起來，讓她們都回自己父母的屋裡，照顧小(弟)弟小妹妹去了。

王曉華-梅也跟著爬起來下了炕。王李氏遞給她一把梳子，關切地說：&ldo;自己學著梳梳頭，梅!&rdo;並把一個方框鏡子支在炕沿上。

無意間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背帶褲被惡魔繼父扯壞了，已經蓋不住羞。臊的她趕緊又爬到炕上，用被單蓋住身子。

&ldo;脫下來吧，奶奶給你縫縫。&rdo;

王曉華-梅的這一舉動沒躲過王李氏的眼睛，臉上爬上一抹欣喜：憑著這個動作，憑著昨天晚上她喊&ldo;救命&rdo;和抱著自己瑟瑟發抖不鬆手來看，這孩子已經開竅了。

短褲從中間被撕開，沒補丁的地方被扯的四分五裂，必須打補丁才能縫住，要縫好不是三針五針就能辦到的。

王李氏搖搖頭，到西裡間屋裡找了條王秀春的四角短褲，給王曉華-梅穿上。短褲是上褲腰的，又肥又寬的褲腰能達到胳肢窩裡，王李氏又找來一條布袋子給她扎住。

&ldo;奶奶，你給她扎腰帶，她不會解，有手兒的時候還不全裝在褲子裡?&rdo;跟進來的王秀春笑道。

&ldo;也是的。&rdo;王李氏臉上爬上一抹愁雲：&ldo;梅，你學著解解腰帶，學會了你才能穿這樣的褲子。&rdo;

王曉華-梅很麻利地解開了。

這是生活常識，她必須表現出力所能及。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女孩兒，是無法擺脫惡魔的手掌的。

&ldo;那你再紮上。&rdo;王李氏高興地說。

王曉華-梅又麻利地紮上腰，還繫了個活結。

&ldo;她開竅了!&rdo;王李氏高興地對王秀春說：&ldo;你看她扎的多好!&rdo;

&ldo;看著她這會兒不傻，奶奶，我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