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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舉起手,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無比純良。
黃大夫見他舉手,便走過來,看了看他几案上的銘牌,和顏悅色地道:「陳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同學可不是現代才有的詞彙,同學、家長一類詞兒,可是自古有之。
陳玄丘起身一揖,畢恭畢敬地道:「老師,學生想出恭。」
黃大夫點點頭,一招手,就有一個小吏快步走來,手裡拿了一個沙漏。
黃大夫接過沙漏,往陳玄丘捲紙上一扣,裡邊的白色細沙便開始流向下邊的漏斗。
黃大夫柔聲道:「你去吧,沙漏可流兩刻鐘,兩刻鐘不歸,考卷就要作廢了。記得及時回來,免得誤了時辰。」
「是!學生速去速歸。」陳玄丘說完就向外邊走。
兩刻鐘就是半小時,若是「大解」,雖然方便之處不算近,古人這衣袍方便起來還麻煩,但也足夠了。
黃大夫捋著鬍鬚,目送陳玄丘出去,又低頭看了看陳玄丘的卷子,不禁欣然讚美道:「嘖!字如其人,娟秀清麗,秀美飛動,如美人回眸,含嫣淺笑,令人如痴如醉也。」
旁邊夏潯擱下裂了筆桿的毛筆,期期艾艾地道:「老師,學生也想……」
黃大夫把臉一沉,叱道:「憋著!早幹什麼去了。」
夏潯不服氣地道:「可是剛剛那位考生……」
黃大夫不悅地道:「正是因為已經有人出去,你才不能走!本大夫一向公允正直,既為考官,就絕不允許串問答案的事情發生!」
夏潯聽了只好悻悻地坐下,夾緊雙腿,扭著身子,捏著裂了的毛筆繼續答題。
山廳之側,有茅房一排,引了一道山泉水來,將汙水直接引到山外田中,所以此處絲毫不見汙穢,也沒有臭氣。
陳玄丘左右一掃,不見有人,便隨手選了一間茅房進去,將門從裡邊一閂,便從納戒中摸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絲綢來。
這塊絲綢顏色花花綠綠,顯得十分雜亂,抖開來往身上一披,整個人也成了一副斑斕模樣。
茅房無蓋,陳玄丘搭著後壁的木板縱身一躍,輕盈地落在後邊山坡上,迅速往草叢中一鑽,身上那塊綢緞雜亂的花紋登時與四周渾然一體,肉眼難辨了。
第0052章 殺殺人
山林中一道有些虛幻的影子飛快地移動著,只一瞬便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更遠處,肉眼難辨。
師父不傳道術給他,陳玄丘自有隱身之法。你能穿牆,我便翻牆,只要同抵彼岸,你管我用什麼方法來。凡人之術,也不是全無用處。
陳玄丘這一次的目標是雷九鵬,距他住處最近的那位鬼王九子。
前夜,陳玄丘連殺三人,沒有一個是離他住處近的,因為他清楚,那三人出事後,最先被詳盡調查、反覆盤問的,一定是死者附近的人。
而今天,他要動的就是自己的窩邊草了。因為,如果放到最後才吃窩邊草,他的嫌疑反而最大,鬼王宗的人並不傻。
經過前夜之事,這次雷九鵬再出事,他這個住處最接近之人,反而不會成為重點嫌疑。
另外,他昨日背書閒走時,再加上今日考試一路走來,已把這條路摸熟。他需要速去速回,熟悉的路途才方便施展。
雷九鵬此時正在呼呼大睡,昨夜一夜等候,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對不修肉身的人來說,特別容易疲勞。
負責看護他的木長老則在房間正中,坐在蒲團打坐。在他面前有一爐香,香菸裊裊。
木長老也有些疲倦,但是以他的功力,打坐調息足以恢復了。
整整一天一夜,全無動靜。那人顯然也知道,鬼王宗必有應對,莫非這是打算放棄了?
木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