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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景青雲想著,接著就看到,他的身體還站在地上,一具白骨化的手爪還保持著向前抓出的姿勢。
「原來……」
一念至此,人頭砰然落地,陳玄丘人化流風,突然穿窗而出。
整棟木屋早被二人抓得千瘡百孔,此時轟然倒下,摔成了滿地的碎片。
「誰啊這是,大半夜的不睡覺,發什麼瘋?明日,我定要向夫子們投訴!這還叫人怎麼考試啊!」
一個文弱書生,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捏著咧開的袍子,神色不豫地走過來。
片刻之後,一聲高八度的尖叫聲驟然響起,驚起棲鳥一片,繞匝驚飛。
陳玄丘沒有走遠,距景青雲的住處不遠,就有鬼王宗的另一名弟子刑天仇。
二里多的山路,頃刻便到。
陳玄丘一鼓作氣,身形如虹。
刑天仇已經睡了,一對鋒利的判官筆就擱在枕邊。
陳玄丘破門而出,挾著炸裂開來的漫天碎木飛刺撲向床邊,人影還沒看清,已經一劍劈去。
「鏗!」
一對判官筆準確地架住了那口長劍,火花乍現,映出了一張目光驚駭,皮肉乾癟的面孔。
而對面的則是一張蒙起的面孔,只露出一對桃花眼,居然頗有驚艷之感。
火星只一閃,復又黑漆漆一片。
刑天仇吃下了這一劍,身下的床榻卻抗不住了,「咔嚓」一聲攔腰折斷。
刑天仇倒地,翻滾,大旋身,揚起一對判官筆,森寒之氣在那判官筆鋒尖之上吞吐足有一尺多長,凜冽的罡風挾著破空的銳嘯,電虹般撲向陳玄丘。
陳玄丘無畏地搶攻,他師父傳他這身武功實是太過剛猛,根本就和陳玄丘飄逸佳公子的風度完全不匹配。
如果陳玄丘是虯髯客那般壯碩的身材,再配上一臉絡腮鬍子,手中持鋼刀一口,這一路迅猛無匹的攻擊,那就是威猛無儔。
可他偏偏細腰乍背,嫻若處子,使出這等兇猛的攻擊方式來,不免叫人覺得反差太大。是以他那三師姐葉離才調侃他,靜若處子,動如瘋狗。
陳玄丘一連串瘋狂的攻擊,利劍突然從對方右側空檔疾刺而入,快逾電光石火,鋒尖刺入了刑天仇的右胯。
刑天仇也知道生死關頭遲疑不得,悶哼一聲,絲毫不敢停滯,向左一閃卸力,兩桿判官筆一封一探,使了招「小鬼拍門」,扎向陳玄丘的左眼。
陳玄丘撩劍、刺劍、收招、下挫、斜閃,飛躍……
「轟」地一閃,陳玄丘把木牆板壁撞出一個人形窟窿,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飛掠而出,鴻飛冥冥。
刑天仇僵立在那兒,判官筆的前端射出了一枚閃爍著淡藍色光輝的鋼針,篤地一聲紮在了對面的牆壁上,被扎中處的木板立即被腐蝕潰爛,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那是從屍毒中提煉出來的劇毒,其毒性之烈,竟連木板都腐蝕了。
刑天仇站在那裡,頰肉抽搐著,疼得肌肉突突亂顫。
從右胯,斜斜向上,直至左胸,一道長長的口子。
左胸處有一處劍眼,他的心臟已被陳玄丘洞穿,心臟泵動的血液,從那處劍眼裡激射而出。
「嘩」
從右胯到左胸處長長一道兩尺多長的口子破開,內臟淌了一地。
刑天仇想要元神出鞘,他已修成元神,雖然還很微弱,若是白天,縱然逸出了身體,也得被陽光照射,魂飛魄散。
但現在是夜裡,只要能撐到見了師尊,把他養在屍油白骨燈中,或可保得性命,另行找機會奪舍再修。
但他心念動時,才發現已經根本遣不出元神了,那一劍,把他的元神也碎掉了。
武分凡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