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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驚心。“那段歷史,嗨……”
張權祿剛走過一遭,不覺對王群如此的深懷戒備暗自好笑起來。突地發覺面前這個人的確有些古怪,一個平平常常的地方,怎麼在眼前這人的眼裡竟然出奇地艱險起來。不過就在小吃街附近,有一個臭名昭著的去處。在它古老的歷史上,曾經立過貞潔牌坊。在牌坊下的碑上刻著已經被歲月損毀了的節婦怨女的豐功偉績,在陽光的朝起夕落中,顯出了模糊難辨的美貌。彷彿是月老要南眳人忘記這怨婦那段光榮的歷史,或者是老天無情地摧毀人們快淡忘的記憶。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炸雷一個接一個,閃電一擊連一擊。一場天降大火毀掉了人們殘存的記憶,把那塊碩大的碑連樁拔起,直衝雲霄。又狠狠地把它砸在一隊過路的日本車隊中的一輛車上。日本兵以為天兵忽降,車隊頓時驚慌失措。車擠車,山擠車,車擠人。人仰車翻,車翻人爬,死的死傷的傷,剩餘的為數不多的日本兵,猖狂東竄,從而再也不敢踏入南眳半步。節婦死後仍然為南眳做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水深火熱中的人民本想為她重塑金身,讓她名垂青史。但是,天不作美,剛立了個石基,又遇山洪暴發,石頭泥土匯合成滾滾洪流,奔騰在而來,呼哮而去。人們東顛西簸,四處奔命,暫時把這宏偉的工程給擱下。一擱就是十六年,一次四清竟然把這封建迷信的根徹徹底底清除了歷史的舞臺。從此,據說此間不斷出現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出奇的事,令人回味無窮的事。談碑色變的事。如今從心煩意亂的思緒中走出來,他突然有些後怕起來。
看著王群獐頭鼠目四處偷竊著,張權祿一把抓住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手啦,依稀發著抖。發抖的手上傳來了發抖的聲音:“求求你,放我一馬吧。我的偉大而又尊敬的張大主任。”
他放開了王群,“嬉你玩哩。”
說著話,他們走進了景家巷的那家小酒館。酒館簡陋得很固執,這使張權祿想起了“英帝大酒家”久遠的過去。燈光黯淡,粘土地面依稀如微型的山丘連綿起伏,到處是用白紙裱過的牆壁,一層一層顯出了它的歷史的厚重,創業的艱辛。彷彿在刻畫著“英帝大酒家”的過去。
“你有好多年沒有不來過這種地方啠О桑俊�
張權祿暗叫倒黴,臉頰皺了皺,鼻子奇異地扭曲了扭曲。
第十三章 夢在亦幻亦真間⑵
王群看在眼裡,一反過去事必打趣的習慣說:“這家酒館最出名的是拐棗酒。”一聽說拐棗酒,硬生生勾起了遙遠的輕愁。抬起酒碗,滿是澀味,澀得舌頭有些發僵。不過拐棗味、包穀酒味混著冰糖味,那股久違了的味道,撲鼻而來之際,澀裡透著少些了甜,苦裡浸著少許樂。張權祿的思緒似乎沉浸在這褐黃的酒裡,暗自憤慨少不更事的書生意氣,又為自己的過早成熟得意良久。在自己最不得意的年月,那是怎樣的一段年月吶?那段日子,不知不覺地,居然著迷於佛學。佛學的深佛學的淺,慢悠悠地挘�鵒慫�閱強嗬鑀缸盤鸕娜兆擁幕匚丁�
張權祿把思緒從遙遠的記憶中拉回,盯著王群:“談談你所捕獲的新聞吧。”
“哪方面的新聞?”
“還有哪方面的新聞?如今南眳還有啷子新聞,能掀起地動山搖般的震撼。”
“你也喜歡聽這般的新聞?”
“呵呵……”
“說點啷子新聞好呢?東家死了郎媳婦合法偷汗,西家死了女鬼魂纏身?”
“你細兒淨拿人開涮。你看我是那種喜歡小道訊息的人?”
“那你想聽點啷子訊息?”
“大路訊息。”
“你想聽大路訊息?”王群搖了搖頭,“沒有。不過……”
“不過啷子?”
“你也許聽說過蒼蠅專叮有縫的蛋。但是,你可能沒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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