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兔死狐悲、儺面少年(第2/5 頁)
叫朱序矇混透過,可到了伊闕以西的宜陽,他卻發現洛陽所轄各地關防的嚴密程度與之前大不一樣,只得躲入時為州中僚佐的友人夏揆家中。
苻重兵變後不到半年,在呂光的處置下,洛州各軍就已完成整備,秩序井井有條。而呂光對洛陽的掌控力度,更令苻堅忌憚,於是將其調回長安,領軍入蜀平李烏之亂,又以庶次子平原公苻暉接掌豫州,鎮守洛陽。
朱序逃離長安後,與其有舊的夏揆就成為懷疑物件,不久就遭到拘捕。夏揆原是滎陽苑陵人,秦、漢時為新鄭,先後隸屬潁川郡、河南郡,桓溫第三次北伐與前燕交戰,擔任前鋒的朱序、鄧遐在林渚大敗傅末波,林渚就位於苑陵西南。
不過早在這之前,隨著前燕大舉南下,慕容恪攻陷洛陽,並以慕容垂等人重點經營,於是夏揆也被迫遷徙去了宜陽,他與朱序相識是在桓溫第二次北伐,擊破姚襄、收復洛陽之時。
當時桓溫自魯陽北上,以水軍進逼許、洛,與姚襄在伊水北岸交戰,姚襄戰敗後由孟津北渡,逃去陽鄉,楊亮、夏揆等歸附於姚襄的河洛仕宦投奔桓溫,而朱序也不過是從徵的帳下吏,二人可以說是相識於微末,此後二十餘年透過沙門佛寺,一直維持著通訊。
“君上追捕朱序如此急迫,不知其有何罪?”
夏揆被送到長安後,苻堅命趙整訊問朱序去向,他並沒有一味的為自己開脫,而是展開了迂迴的話術。
“朱次倫孤守襄陽,大軍頓兵城下,兵將多有折損,國族勳貴欲其死者,不可勝數。而天王必欲得之,既非有怨,亦非為平將士之恨,乃獨愛其才,視之為賢佐也。”
前秦軍隊攻打襄陽,戰事持續幾近一年,各部精銳輪番上陣,關中、蒲州、洛州等中、鎮各軍氐兵精銳都死傷不少,因此中下層將士對朱序等守將恨之入骨。
李伯護被殺,就有苻堅順從軍心,平息怨憤之意,宗室苻重起兵作亂,大將鄧羌、楊安又接連病逝,而苻丕奉命主持攻打襄陽,統領十數萬大軍,麾下氐兵就有數萬,不好生安撫難免再生禍亂。
說白了,李伯護也是倒黴,他內應倒戈時,秦軍攻襄陽快一年,守軍已經堅持到了極限,而圍攻的秦軍將士即將收穫破城大功,他卻降了,還搶了首功,於是就犯了眾怒,從徵將士都因同袍親友死傷而怨恨他,既然要降為何不趁早。
“朱序前為晉臣,堅守襄陽乃其職也,與秦為敵,亦各為其主。君上今欲得天下,當以寬宏示人,為國中怨憤而忌恨勇士,徒使其逃歸,以資敵國,何其不智。文業向有諫士之名,理應為君上進言,細說此間利弊。”
從長遠的利害考慮,對朱序的處置確實如夏揆所說,於是趙整答應他的請託,並向苻堅回覆。同時,朱序也為連累夏揆,主動表明身份,被收捕後送至洛陽苻暉處,此舉更是受到苻堅讚賞,不僅沒有被追究逃離之罪,予以赦免後又授其為度支尚書。
夏氏出自姒姓,為大禹後裔,其治水成功後,受封於潁川及南陽,之後建立世襲制的夏朝,商湯滅夏後,將夏桀流放於南巢,至周武王滅商後,巢伯、杞侯兩支夏禹後裔以外未得封者,遂以國名為氏。
另外,李伯護的死,還觸動了一人,那就是前秦滎陽太守扶余蔚。
扶余蔚出身高句麗北方的扶餘國王族,扶餘國王城有東、西兩處,西晉太康六年(285年)扶余(王城位於今吉林省吉林市龍潭山)西部遭鮮卑入侵滅國,次年在晉武帝派兵幫助下復國。後趙末,扶余向西遷都(王城位於今長春農安),北魏皇興四年(470年),在南部高句麗,北部勿吉的夾擊下,再度滅國。
前秦滅前燕之戰時,扶余蔚尚且是前燕散騎侍郎,正是他糾集扶余、高句麗與上黨丁零在鄴城的人質五百餘眾,趁夜開啟北門,迎納秦軍入城,使得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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