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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耕耘春天，不是在海市蜃樓裡。

龍曉菲

一九六六年四月

龍飛的右手打著點滴，吊瓶在頭頂懸著的吊杆上。

這時，突然停電了，走廊裡傳來一片喧譁聲。

門開了，走進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頭戴大白口罩的護士，她拿著注射器走到龍飛面前。

&ldo;還好吧?&rdo;她小聲問道。

&ldo;好。&rdo;龍飛點點頭。

&ldo;怎麼，停電了?&rdo;

護士點點頭，&ldo;剛才是掉閘了，我給你點滴里加點胃藥，你的腸胃有點紊亂。&rdo;

她說著，擰開了點滴管的一個小關節，用注射器往裡滴了一些藥液，然後款款離去。

一會兒，來電了，屋內呈現一片光明。

龍飛忽然感覺到這個小護士有些生疏，職業的敏感，使他迅疾拔去點滴針頭。

這時，龍飛猛然感到有些暈眩，他扭動了呼叫器。

以後，人們在點滴裡發現一種綠色的毒藥。

剛才來的那個扮裝護士的年輕女人是梅花黨女特務!

人們在樓道衛生間發現那個專門負責龍飛安全的便衣公安人員被人擊昏倒在地上。

樊小慧和肖克談完話後一直趕到心緒不寧，回到家後徹夜未眠。

妹妹樊小哲失蹤已有很長時間了，妹妹的夢中所言，使她心驚肉跳。

肖克沒有跟樊小慧說更多的猜測，沒有把人皮之謎告之樊小慧，他只說公安部門正在千方百計地尋找樊小哲的下落。可是一種不祥之感一直緊緊地困擾著樊小慧。

上午9時，樊小慧騎著腳踏車來到鼓樓工藝社上班。

這是位於鼓樓和鐘樓的一個夾道里，師傅徐功勳早已經來了，他今年56歲，他的作品有時被當作國禮贈送外國元首。

徐師傅見樊小慧一臉倦容，關切地問道：&ldo;小慧，你是不是不舒服?&rdo;

&ldo;沒有什麼&rdo;師傅，我昨天晚上看書睡晚了。

樊小慧收拾了自己工藝桌上的東西，開始製作，她有一件未完成的泥塑作品，表現的是上海女工向秀麗奮不顧身搶救國家財產的情景，她已經製作3天了，五一國際勞動節之前要趕製出來，做為獻禮工藝品。

徐功勳師傅把一杯溫水遞到她的手裡，&ldo;小慧，喝點水，這裡面有長白山的人參，補補身體，別太累了。&rdo;

&ldo;謝謝師傅。&rdo;樊小慧抬頭看看師傅，滿懷感激之情。

&ldo;師傅，您的作品完成了嗎?&rdo;她用目光在師傅的工作檯上搜尋著;在師傅的工作檯右側立著一個一人高的鐘馗泥塑，鍾馗的造型形象逼真，怒髮衝冠，虎目圓睜，手持寶劍，威風凜凜。

徐功勳師傅說：&ldo;作品完成了，客戶要的急，我是連夜趕製出來的，一會兒她要來取。&rdo;

&ldo;這麼說，師傅也是一夜沒睡覺?&rdo;

徐功勳師傅笑了，&ldo;幹咱們這一行的，沒早沒晚。&rdo;

門外一團紅物閃了一下，門開了，一個身穿紅色風衣的年輕女人手拖皮箱走了進來。

&ldo;正說著曹操，曹操就到了。&rdo;徐功勳師傅迎了上去。

&ldo;作品完成了?&rdo;那年輕女人急切地問。

&ldo;完成了。&rdo;徐功勳師傅指著鍾馗的泥塑說：&ldo;你看看，滿意不滿意?&rdo;

年輕女人圍著鍾馗泥塑轉了幾圈，稱讚道：&ldo;太棒了，真是神奇!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