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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齊淮摸了摸鼻子,小聲咕噥,「我們現在都還沒在一個族譜上呢。」
「那你不是來躲阿伊兒的,你是來我王府躲誰的?」齊淮斜眼看過去。他是沒想到時也會答應來淮王府,但是時也來了,還讓阿罕回去告訴了府里人知道,「你是在躲你兄長,時綏?」
時也心下微微咯噔,她實在是小瞧了齊淮,這隨便一猜還就猜中了。
自知道時綏早發現了她女子身份之後,她其實便想了很多。若是說之前都是相濡以沫的親情,她可再沒辦法說服自己時綏待她是血濃於水的弟弟。
時綏於她而言,是她這十一年歲月裡潺潺的溪澗和巍巍的高山。她已然當他是刻入骨血的家人,要她為他捨去性命,她定毫不猶疑。
但是在看清他眼裡藏不住的情意時,她有些害怕了。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先躲躲。
時也不由輕輕一嘆,不防左臉一抹溫熱的觸感而來。
齊淮竟然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見他的臉在她面前放大,還帶著微紅,「那你要躲他,可以天天來我府裡躲著。」
這什麼事了都,時也瞪了他半響,有些忘了自己在想什麼了。
結果齊淮俯下身飛快地在她右臉又親了一下,心滿意足,「那來我這就不準想起其他人了。不是說對弈,走,去書房。」
小陛下要是知道齊淮與時也真的在對弈,估摸會很慶幸自己已經在寢宮之中歇下了。
夜深,子時,書房燈下,一棋二人。
時也仍是白子,手執著一子正凝神看著棋盤。不得不說,齊淮認真起來,很難對付。
這盤棋下了兩個時辰,都還未分出個勝負。
齊淮還樂得看兩個時辰的時也,一會兒叫人端糕捲來,一會兒又命人煲個甜湯。這下又輕輕開了口,「慎行,燃香。」
書案上的孤雁燈罩已經被換成了鏤雕精緻的連理枝琉璃罩,時也看了只是微挑眉。
齊淮的書房向來是利落生硬的,自然也沒有薰香爐子。
但齊淮先前便已叮囑好,所以這會兒慎行一聽自家王爺吩咐,將備好的薰香球囊拿進來,掛懸在了書房的四角之中,爾後單獨遞給了時也一個小巧可愛的香囊。
鵝黃蜀錦,囊中異香。時也從棋盤之中抬起眼來,湊著嗅了嗅,似是龍涎沉香和甘苜混合著些許別的味道,「提神醒腦用的?」
齊淮看了她一小會,才低低重複道,「提神醒腦用的。」
「你先前在南郡掉的香囊,還在我這,算是拿這個跟你換了。」齊淮面上說得輕鬆,指了指放在那頭書案上的一個囊袋,走了過去幫她把這個系在她腰間。
南郡,掉落的,這不就是她拿去砸嵇白的那個香囊。
時也任著齊淮將這個香囊系在她腰間,伸手摸摸他此時難得乖巧低下的頭,「那個香囊,是之前雀秧給我的,哦闕揚。」
齊淮:回頭就把它燒了。
「說起來,怎麼今日沒在你府中見著嵇白。」連姜留也沒見著,時也突然想起來。
齊淮伸手幫時也又斟倒了杯溫茶水,「毒都解了,王府他們哪還呆得住,不得天天出去溜達。」
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時也啜了口茶水,執著白子卻好似真有些睏乏,「今日淮王爺真準備與我徹夜對弈?」
方才酉時他們便已收到了信報,北隴似有動兵之向。再過一會兒,若再傳來信報,他們明日的早朝之上便是商議出征之事了。
自然不可能徹夜對弈。齊淮搖了搖頭,面上冷峭被燈光柔和了幾分,眸中卻比平時愈發深了起來,「我身上的毒已解,沙場出征已是無礙。」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