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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看著種子,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欣喜,可還是抿著唇把它們都放了回去,神態決絕,絲毫不肯收他的東西。
西西把襪子推還給他,他又重新放回她手裡,&ldo;把它們種上,可以開花。&rdo;
西西遲疑了下,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生命的萌動了,愈發可望不可即的現在,手心紋路縱橫處,未來碧綠的生命就在此刻靜謐沉幽,如如不起動念,他見她終於猶疑,抓住她的手下床,&ldo;我帶你去種上。&rdo;
他從櫃子中找出一個琺瑯小花盆,不大不小的體積,另外又拿出一個裝滿土壤的礦泉水瓶,西西把種子從襪子中捧出來,細細鋪灑在灰褐色的土壤中,而後又掬了一抔細碎的土,用手把薄薄的土壤微微壓好,他把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西西往回抽,看著小花盆中沉寂的種子,生命在悄然蟄伏,但是不知道何時會發芽。
&ldo;一週就可以發芽。&rdo;他看穿她的心事隨意回道,學著她的樣子將手按在土壤上,指縫間染指細細的砂礫。
西西垂下眼,她困在牢籠中無法脫身,只能祈求這一點殘存的生機與活力,給予她枯萎的心跳一點源泉幻影。
她將花盆放在陽臺上,稀稀疏疏的陽光對映下,土壤一片金閃閃的燦光,西西守在旁邊一動不動,散落的髮絲上沾了幾抹和煦的暖光,臉白的透明如紙,只剩一雙淬墨點睛的眸子黑得清冷,他一直看著她,默默觀望,近水樓臺月不能得,只能慢慢熬著心性,慣性翻著書掩飾,將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酸味餘甘,驀然回首一瞥間,她已經側著臉看向窗外。
他嘴角浮現一抹怨毒的笑,留不住她的心,那便留住她的人,他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西西忿忿把他手移開,他無所謂地再度搭上,最後她沒轍無可奈何皺著眉起開,他摟住她的腰把她拽在身邊,按著她腦袋靠在自己肩上,兩眼空洞洞望著稀釋的時光,意緒裡空蕩蕩的,又細碎碎的,像是那天白晃晃的天地間疏忽揚起的沙樣的雪,又瞬間有一道冷冷月光灑落,落在他心上,是她瘦削的影子。
他將她的痛苦化作細水長流,自己隨波逐流,華而不實徒留照影,西西掙扎不開,一腔憤恨狠狠咬他肩膀,他閉著眸子安然承受,嘴裡發出一聲笑聲,西西聽了只覺得他神智已經失常,她喊了一聲,&ldo;你放開我。&rdo;
☆、對峙
他冷冷張開眼,夢到底是做成了,也到底是碎了。
他鬆開幾分氣力,西西逃也似的離開,只留他一雙手停滯在半空中,沒了脾氣,只有哀傷。
他抱著花盆一個人孤零零靠著落地窗前的玻璃,透明的紛紛的車水馬龍花花世界在千丈之下的平地上輪番上演,拉了拉窗簾一角,頭倚在上面,長長腿弓起,鬆散的襯衫襯出雪白滑膩的胸膛,鎖骨卻是生冷的分明。
書房是西西落難的傷心地,但此時她也只有此處可去,她鎖上門,躲在書架後的窗戶前看窗外,重重高樓大廈將她的視線截住,連看一眼多餘的天空都不能夠。
她將書房的燈開啟又關上,翻開書看了看,又到窗前望了望,揉一揉額頭,擦兩下眼睛,心裡感到憂悵和無底。
一棟棟高樓,亂飛的風聲,將她與人間隔離著,時間的喜怒哀樂,已尋不到她。
她迫切地想念逝去的一切,頭貼在冰冷的玻璃上試圖保持冷靜,他在外敲門,她不應,回以沉默,閉著眼做自己該有的冥想,這是她僅剩不多的權利。
他推門進來,她站在窗前,後背貼著牆面,受夠了所謂的煎熬,冷聲對他道,&ldo;你不放我我也會跑,我會跑,一定會跑。&rdo;說話間,牙齒緊緊咬著,生怕為了恐懼而有一絲鬆懈膽怯。
他聽了這話面容平靜,平白無奇比起質問,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