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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螢幕討論戲。

&ldo;錦西來了就先化妝吧。&rdo;

顧錦西點點頭，梁霄勾著嘴角瞥了他一眼，又扭頭跟呂新平討論劇情。

還沒進門，顧錦西就聽到化妝室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ldo;我平時不太用護膚品，就是出門的時候塗一下防曬，偶爾做做面膜。&rdo;

&ldo;哇，你面板真的好好啊。&rdo;

&ldo;是啊，你媽媽一定很漂亮，聽說這種天生面板白的一般都曬不黑。&rdo;

&ldo;我覺得你不用怎麼化妝，就這麼素顏也很好看，好想摸一摸&rdo;

顧錦西踏進門，看到一個女孩子正在周齊青臉上捏來捏去，周齊青臉上堆著笑，眼裡的不滿卻一閃而過。

給顧錦西化妝的是一個男的，正在凳子上坐著玩手機，顧錦西進來的時候他點頭打了個招呼，周齊青也對他笑了一下，道：&ldo;錦西來了。&rdo;顧錦西心裡有些反感，這人昨天才發帖子黑他，今天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似地跟他打招呼，也是厲害。他跟化妝師點頭打了招呼，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周齊青，就直接去隔壁換戲服了。

出來的時候周齊青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到顧錦西出來，抬頭看了一眼顧錦西，又委屈地低下頭，活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化妝室內靜悄悄的，之前和周齊青聊天的幾個女孩子也不敢說話，還是給顧錦西化妝的那位先打破了尷尬。

&ldo;顧哥先坐著，導演說要拍動作戲，所以頭髮要弄久一點，花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rdo;

&ldo;沒事，我可以背劇本。&rdo;

下午的戲差不多是前傳，那時候姬青還年輕得很，十幾歲的少年人，劍眉星目，身姿颯爽，墨黑的頭髮束成一捆，遠遠看去就像一塊純粹的墨石。

祁元從二樓看下去，眼睛落在顧錦西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顧錦西面板細膩，身材也帶著少年人該有的纖瘦，二十多歲的男人扮起十幾歲的少年，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祁元心裡突然冒出一點奇怪的感覺，這樣的顧錦西他應該是見過的，青澀中帶著尖銳，走路的時候背脊挺直，像是一棵白楊樹。

呂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被祁元一巴掌拍開，&ldo;別擋著視線。&rdo;

&ldo;你沒毛病吧，你知道你現在的眼神有多像那種狂熱變態嗎？&rdo;

&ldo;嗯，變態就變態吧。&rdo;

呂林嘆了口氣，說：&ldo;沒意思，我還是自己去逛逛吧，說不定還能要到哪位知名演員的簽名，晚上早點回去，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do;

&ldo;我知道，你去吧。&rdo;

呂林一離開，祁元才摸了摸荷包，從裡面掏出一根煙和一個打火機，開始吞雲吐霧。顧錦西正在和梁霄對戲，時不時皺起眉頭，偶爾又會翹起嘴角，表情實在是豐富得很。

這樣的顧錦西，是祁元從沒見過的，或者說即使見過，也都忘了。

有時候執念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常常半夜醒來，祁元都會下意識把手伸到旁邊摸一摸，但是什麼都摸不到；有時候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發現家裡沒人，心裡都會像被挖掉一大塊那樣難受。祁元不是沒想過去他媽那邊住，但只要他一躺下，就開始想，要是他回來看到家裡沒人，又走了怎麼辦。

顧錦西讓他心安。

家裡的櫥櫃有好幾件青白色的襯衫，大概是放得太久，長了一些黴。祁元把它們翻出來都洗乾淨，晾在陽臺上，曬乾了之後又收回來整整齊齊地疊好。疊衣服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事，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原來自己疊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