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5 頁)
盧安福在外面折騰半天也沒把發電機發動起來,她沒法用鼓風機燒飯就更加辛苦,揩著圍裙直咒罵:“你個短命鬼,天天就知道喝酒,叫你弄點正經事情就跟要命一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電發起來?”
盧安福結結巴巴的回吼:“急、急什麼?總、總得等我把柴油加好!”
灶臺上的蠟燭一搖一晃的,閣樓“啪”地一聲響,似乎是老鼠跳過去了。
王紅梅心裡起火,裡鍋燜著飯,外鍋燉上魚,就端起蠟燭往望閣樓上走。一面走還一邊咒:“養個蝦蝦沖走,打只船船扣走,真是活短命!家裡老鼠比牛還大……”
小閣樓雖然不高,卻還算大,本來是放備用漁具、木料之類的雜物。這幾天風雨太大,就把一些曬乾的海貨也放上來了。
王紅梅檢查了下四角落放著的老鼠夾,竟然一隻都沒逮著,只在東邊角落裡發現了幾點血跡。
真是越賤命越大,老鼠夾都夾不死它!
她手裡拿著蠟燭,照到的地方就不多,隱約覺得角落裡多了堆東西,正想走過去看一看,樓下猛地想起一聲沉悶的破裂聲。
“砰嗙!”
王紅梅連忙往下趕,差點一腳踩空從竹製樓梯上摔下來:“短命鬼,我熱水瓶還放在灶臺邊,你小心一點!”
隨著燭火光亮的消失,角落裡的那堆東西悄無聲息地動了一下,然後帆布被掀開,露個人影的輪廓,在黑暗中輕輕地吁了口氣。
發電機終於開始轟轟轟地運作,盧安福腳丫上貼塊藥膏,樂顛顛地的跟著電視機唱:“大嫂不必巧言辯,為軍哪怕到官前……我與你少年的夫妻過幾年呀……”
王紅梅把魚湯端上來,瞪了他一眼,走過去把臺換了:“什麼依依呀呀的,我電視劇要開始了!”
換到她要看的那個臺,卻沒有電視劇,而是在轉播新聞。
盧安福樂了,光著腳板搶上去換回來。
“這錠銀子三兩三,送與大嫂做妝奩……”
王紅梅這回也拗上了,還非換臺不可,罵他:“唱什麼唱,跟狗吠似的。”瞎七瞎八的一陣亂按,轉到一個訪談節目上。
盧安福瞪她,正打算站起來,突然就給那節目上的鏡頭吸引了。
“這是一個求生的故事,這是一個生命的奇蹟——她,被海浪帶到了哪裡?她如何……”
夫妻倆一起瞪大眼睛,媽呀,這說的什麼呀!
沒過一會,一個小臉盤的黑瘦女青年和一大餅臉的記者出現在螢幕上,女青年手上還裹著紗布。
“那你當時害怕不?”
“害怕。”
“那水源怎麼解決,像那個《荒島餘生》電影裡面的主人公,喝椰子汁?”
女青年愣了一下,搖搖頭:“那海島上沒椰子,但是島上有湖,淡水很多……”
盧安福嫌她說話聲音太低,走過去調音量。恰好那記者問到野獸的問題,那女青年答了句:“我被蛇咬過,很痛!”
他手一用力,表示音量的小綠條蹭地漲上來,“很痛”兩個字幾乎是直飈上來,震地人耳朵都麻了。
王紅梅放下筷子咒他:“聲音調這麼高要死啊!”
閣樓上“咯噔”傳來一聲響,隨即歸於沉默。她立刻又掉轉物件,抬頭衝閣樓上罵:“死老鼠白吃食,活短命……”
電視裡的節目女青年還在講著,夫妻倆的口角也還在繼續,閣樓的樓梯口卻悄無聲息地蟄伏著一個影子。
“膏蟹今年價錢也要漲,你個沒出息的,非要養什麼蝦……”
“蝦怎、怎麼了,賺鈔票要往長、長遠看……”
盧安福和王紅梅一無所覺,看電視歸看電視,說話一點也不影響。
直到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