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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鐲子……我的鐲子……」她喃喃念著,並不是為那滿室珍貴珠寶,只為一個單獨記在一個帳本上的小鐲子。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她低聲呢喃,觸得他心頭動容。
他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我幫你找。」
也是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她為何獨獨把那小鐲子記在一個冊子裡。
他命人去找,到底在一堆廢墟中翻出了一隻微微壓變形,表面生黑的素鐲。
「是不是這個?」他接過,一時竟忘了體面,將鐲子隨意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這才遞給她。
她接過,緊緊護在懷裡,他也將她護在懷裡。
竹屋已毀,她已不能回,他把她帶回大宅。
馬車途徑韓府時,她忽然喊停。
他不明其意,見她撩起車簾看向韓府方向。
他心頭一動,竟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聽見自己說:「這是韓府,韓氏乃京城大族之一,韓家大郎君韓唯將要娶妻妹為繼室,所以韓府近來比較熱鬧。」
她眼一動,放下簾子,偏頭看向他,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眼底清澈,這樣被他看著,他竟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都被看穿。」
從那以後,她入住大宅,再沒說過要走。
稷旻每半月就看她一次,只是說說話,陪她吃吃飯,可她卻日漸活潑起來,這讓他著實驚喜。
然而,驚喜沒多久,他又笑不出來了。
她又琢磨起一技傍身的事,學做糕點,學糊花燈,做的不亦樂乎。
他知道為何,借一次醉酒,把她攔在角落。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本該兩不相欠,可我安置你,照顧你,給你安逸無憂是為了什麼,你想過沒有?」
她的氣色早已在山珍海味的填補下明動起來,連身子都長得更好。
昏暗的燭火一照,平白為她添了幾分媚色。
他喉頭輕滾,吻了下去。
那一夜,他宿在宅內,房中聲音久久不歇息。
之後,她在那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後,稷旻登基為帝。
那一年,他二十八歲,她二十歲,皇后未立,後宮裡便多了一位來歷神秘的容妃。
他也從未告訴他,韓唯的妻妹尚未過門,就暴斃於野外。
聽說是被歹人劫持侮辱殺害,為毀屍滅跡,還將屍骨燒了。
身為一國之君,後宮難有一枝獨秀,她進宮後,先先後後又納入許多妃嬪。和她們相比,她簡直是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哪裡經得住那些算計?
無奈之下,她白日裡是靜守後宮的容妃,夜裡是為聖人掌燈天香的小太監。
他抱著她,問她白日裡發生什麼,又被誰欺負。
她如實回答,他再教她怎麼回擊。
久而久之,當他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精色,即便不用請示他也能很好回擊,與此同時還裝的孱孱弱弱時,他竟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他越發寵愛她,就像是寵愛另一半自己。
可她也並未辜負他的寵愛。
她再也不琢磨什麼「一技之長」,竟與他配合默契的對付起一些叫他心煩的宮妃來。
這些宮妃無不是受家族使命進宮,對前朝之事精通得很。
他對所有人都防備,唯獨對她毫不設防,每一個不招寢的晚上,他都是抱著她,與她細說朝中煩心事。
她沒有背景,沒有野心,一顆心全都裝著他。
同喜同悲,同榮同衰。
可那時,他並不知道,鬆散的國力,會讓他失去她。
古剌王攜子來夏時,安王稷陽也攜王妃江慈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