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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桑臉上浮起幾絲不甘之色。
這與她想的不一樣!
彷彿是看透了她那點心思,太子負手而立,淡聲道:「勞這位媽媽先帶人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玉桑姑娘說。」
羅媽媽客氣極了,出去時還不忘捏了捏玉桑的手——你好自為之!
飛鷹和黑狼也退出去,這次當真成他二人獨處了。
玉桑顧不上整理昨日的事,滿腦子都想著如何擺脫太子。
他說過,只要她去這一趟,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會答應她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她現在就可以提!
不等玉桑開口,身邊床鋪微微壓陷,是太子坐了過來。
他探身端過溫熱的藥,捏著瓷白小勺隨意攪了攪,轉而遞給她。
是讓她自己喝,並沒有要餵她的意思。
玉桑盯著眼前濃黑的藥,小小聲開口:「我、我中毒了。」
她說的謹慎,像在確認,又像在強調。
太子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玉桑小心試探:「這是解藥嗎?」
又是一聲敷衍的「嗯」。
玉桑心中大石落定,都不用人催促,雙手捧著藥碗一口悶了。
太子眼神更沉,像是在審視一個讀不懂的難題。
昨日經歷那麼多,她一滴眼淚都沒掉過。
原以為她英勇赴死成了習慣,是不怕的,可解藥在前,她欣喜又積極。
分明也是貪生怕死的。
昔日的江良娣,嬌俏單純,不諳世事,他話重一些她都會惴惴不安的紅了眼圈。
他身為太子,心有抱負,她善解人意,與他同心同德。
這些,都是假的啊。
太子眼底劃過幾絲自嘲與譏諷,是對過去的自己,也是對昨夜的自己。
解藥下肚,玉桑渾身上下都踏實了,她準備同太子談一談關於承諾的事。
上等房將外間嘈雜隔去,只剩少女底氣不足的軟聲:「玉桑辦事不利,但也是九死一生,官爺一言九鼎,許諾不可作廢。」
太子看著她,沒有答話。
這種類似默許的態度,給了玉桑極大地勇氣,她暗暗吸一口氣,道:「官爺不騙奴家吧?」
太子終於確定,她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心悸懼怕。
他露出古怪的微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給出的承諾自然算數……」
玉桑正要鬆一口氣,就聽他接著道:「……你喝下去的不就是?」
她怔住,不解的望向他:「我喝下去的……不是解藥嗎?」
太子臉上的微笑漸深:「這解藥,不就是你求來的嗎?」
玉桑如遭五雷轟頂,半晌吐不出字來:「我……你……」
太子見她艱難,體貼的幫她縷清:「昨夜你毒性發作,痛苦難耐,我將你救下後,你便捏著此前的承諾向我討瞭解藥……」
玉桑瞠目結舌,這意思是,她將承諾拿來討瞭解藥?
太子還沒說完:「……得了解藥,你又嚶嚶哭求,道自己容貌損毀再難營生,求我贖了你,哪怕在我身邊做個低賤的灑掃婢女也心甘情願。」
這絕不可能!
玉桑正欲反駁,抬眼卻撞上太子意味深長的眼神。
好似知道她一定會反駁,又做足了準備來反駁她的反駁。
電光火石間,玉桑意識到了他話中的問題所在,一顆心忽然隆隆躁亂。
她喉頭輕滾,心裡明明有個聲音在阻止,卻依然問出口:「官爺……是怎麼找到我的?」
太子眸色沉凝片刻,復又清明,雲淡風輕的扯謊:「忘了?你被抓去後,沿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