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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 還是吃了不少冷釘子。
她記得, 韓唯不是那種愛湊熱鬧, 上趕著給人捧場的人。
此外, 上一世的韓唯穿戴更偏冷肅, 鮮少作這樣華貴的打扮,當然也不會動輒捏著一把風流的玉骨摺扇, 還墜一枚十分晃眼的吊墜。
因為有江慈這個前車之鑑, 玉桑倒也不怎麼好奇。
多看幾眼後,驚訝意外淡去,她只將眼前這個韓唯當成另外一個人,心態漸漸平穩。
畢竟,與太子裝傻充愣這些日子, 她多少磨練了演技。
最重要的是,今日的她可不是孤軍作戰,但凡身邊的戲搭子還在搭臺,她就得把這齣戲唱下去。
是以,玉桑只管卯足姿態,沖韓唯頷首一笑。
殊不知,她這番姿態,韓唯看的一清二楚,面上無恙,心中卻生出微妙之感。
當日若非太子忽然出現,她便是他的人了。
可即便買下她,他也只會藏於室中,當做閒暇之餘的小玩意兒。
以他的身份,絕不會帶著這樣的人招搖過市。
然而,一個身子都沒長開的貌美妓子,只因跟了太子,不止擔得起夫人之名,連周身上下這股姿態氣質都不同了。
韓唯戲謔的想,不愧是真命天子,真龍之氣,妓子都能鍍成仙子。
也不知在座之人得知真相後會是何等神情,這位太子殿下又該如何自處。
好巧不巧的,玉桑也瞄見了韓唯的眼神。
他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冷厲疏離的權臣了,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看破不說破的優越感。
玉桑甚至能為他的神情配上一個旁白——
攜妓子招搖過市,他這樣的世家貴族尚且做不出這等出格之事的,身為儲君竟毫無顧忌,厲害。
又或是——
說破是不可能說破的,但若有人察覺說破,那一定很有趣。
腰上忽然橫了一條手臂,玉桑回神側首,太子正滿目含笑的盯著她,「夫人在看哪裡?」
玉桑想,今日他們可是戲搭子,拆她的臺就是打他的臉。
他們倒也暫時性的站在了一個陣營。
玉桑向太子靠近,壓低聲音,一如夫妻間在低語囑咐什麼。
「夫君,我怕。」
太子單手虛扶她,笑意不減,微微偏頭:「習慣了就好。」
玉桑瞪了他一眼。
太子順勢將她推到了江夫人身邊,又沖江夫人微微頷首:「有勞夫人。」
江夫人忙不迭點頭,低聲道:「郎君放心。」
江慈趁機過來拉住玉桑的手,沖她眨眨眼,是暗示同她一起的意思。
玉桑轉眼看去,只見太子已在江古道含蓄的相邀下與其他男賓往另一邊的宴席走。
後面跟出來的韓唯亦被令一官員纏著說話,漸行漸遠,沒再往這邊看。
玉桑拎拎神,隨江慈走入長史府內。
應長史有十個兒女,當中六個都是女兒,卻只有十娘得許氏親自教養。
剩下的五個女兒,除了二孃應香蘭已經出嫁,剩下的五、六、八、九娘都還待字閨中。
江慈剛隨父親來到益州時,人生地不熟,接觸最多的便是父親下首家中幾位女兒。
起初你來我往的,倒也交好過一陣子,可隨著年齡漸長,慢慢懂事,有些便疏離了。
但這只是江慈的態度,其他人對江慈,顯然又是另一個態度。
「阿慈妹妹!」應香蘭親切的同她打招呼。
她身邊跟著應家六娘香薈,也沖江慈甜甜的笑,喊她「阿慈姐姐」。
江慈與她們一一打過招呼,轉身為玉桑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