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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傻兒子當媳婦,也可以給老掉牙的員外做妾侍分家產……」
玉桑喉頭一滾,不覺吞嚥幾下,抱緊自己的小被子。
稷旻越描越過分:「傻兒子連行房都不會,公公婆婆處處維護她,便將你當做出氣筒;老員外倒是精通此道,奈何力不從心,你還得同許多手段厲害的姨娘們掙他耕耘一畝三分地的力氣。」
他悠悠嘆道:「以為遠離了皇宮,結果是進了另一個狼窩,盼著沒有盼頭的盼頭,可憐吶。」
玉桑聽不下去了,轟的一下坐起來,氣急敗壞——
「我不說話,你便沒完沒了了是不是!不知所謂胡言亂語!」
「你怎就知道是這樣,你侍奉過小傻子還是盼望過老員外!?」
玉桑指著他:「虧你還自稱九五至尊天之驕子,哪朝君王似你這般想事情,簡直……」
她尋思一番,近乎破聲:「骯髒!」
房中沒有點燈,稷旻卻可輕易想像出她此刻是怎樣一副情態,嘴角無聲上揚。
他抽出手撐身坐起,好整以暇偏頭看她:「喔——對,江良娣豈是坐以待斃之人?你可以撲上去咬死小傻子和老員外,連夜卷產潛逃啊。」
「這一輪逃出來,多少有了些經驗,畢竟背了人命,不會輕易再被騙。」
「結果,遇上的歹人見騙不了你,就直接開始來硬的。」
「你一無身份,二無落腳處,隨便一家黑心客棧,荒野破廟,放倒了你就扛走。」
稷旻湊近了些,輕輕嗅她身上的香氣:「但凡劫匪思路正常,你便會被賣去勾欄瓦舍。這可不巧了麼,又幹回了老本行。」
「沒想,老鴇驗身後不是處子,不值錢了。劫匪深感受騙,大怒之下索性先欺辱你,再把你賣掉,還搶走了你咬死小傻子或老員外搶走的錢財……」
玉桑忍無可忍,猛撲上來,「我先咬死你!」
這一次,稷旻沒讓她胡來,一個格擋,翻身一壓,輕易將她制服。
玉桑像一條被大石頭壓住的魚,怎麼翻彈都無濟於事。
稷旻從她下頜往上一推,迫她閉口,繼而兩指一捏,封了她的唇,傾首逼近。
「活過兩輩子,也就名頭唬人。」
「掰算掰斷,你壓根連雙十都沒活出頭,就想學你那便宜父親?我看是你在說夢話。」
隨著稷旻最後一句話出口,玉桑眉頭一鬆,忽然平靜下來。
稷旻感覺到她的平復,輕笑一聲,翻身躺下,手臂重新枕回頭下。
他閉上眼,低聲道:「自己好好想想吧。」
玉桑保持著被他壓著時的姿勢躺了許久。
上頭的怒火漸漸褪去後,她最先意識到,稷旻在說服她接受這個身份。
她用這個身份活過一次,早已熟練,不再背負江家恩情,只剩與他的糾纏。
但他顯然也不想重新經歷上一世的種種,並未強迫她進宮。
若她極力想擺脫稷旻,那等著她的,未必就是現在這個舒適的身份了。
反過來,即便她真的跑了,外面的一切就真的歲月靜好安寧無憂了嗎?
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娘子,真的能得到安穩生活嗎?
自此所遇之人,皆為良人嗎?還是會經歷更多地不堪和顛沛?
若外面的日子真的容易,母親為何會拼死把她送回艷姝樓?
是因為知道人心險惡,世道艱難,所以才把她送回來了嗎?
母親熟悉艷姝樓的一切,知曉羅媽媽為人,或許早已猜測,她可能會辛苦些,但定能得份安穩。
稷旻的話固然隱含誇張恐嚇,但有些事,他點的很到位。
她在艷姝樓過得是送往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