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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稷旻行禮後,江古道的目光隨後就落在了玉桑身上。
他傷勢未愈,本該臥床休息,但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須鄭重謹慎。
江古道看了一眼放在手邊的東西,與施施然落座的太子交換了眼神,緩緩開口:「玉桑,你過來。」
玉桑遲疑的看了稷旻一眼。
稷旻沖她溫柔笑道:「愣著做什麼?江大人在喚你。」
玉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走了過去。
江古道看著站在面前的少女,拿過身旁的東西,輕輕一嘆。
「十多年前,我有一堂弟,因不喜朝堂爭鬥,偏愛山水之色,遂決然遠遊,自此再未歸家。」
「因我與他幼時感情頗深,他倒是給我寄過幾封書信,我才知他已自主成親,育有一女。」
「然禍福難料,堂弟意外身亡,其妻兒也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們死了,有人說他們走了。」
江古道拿起手邊之物:「我與堂弟一脈相承,沒想時隔多年,他的女兒就在眼前,我卻未能認出,玉桑,論理,你該喚我一聲伯父。」
霎時間,玉桑渾身血液一凝,猛地轉頭望向稷旻。
江古道布包開啟:「這些東西,是殿下從你的行李中發現的。」
「這枚玉佩,便是我堂弟之物。」
「殿下已查明,當年堂弟臨終時,曾讓妻兒拿著信物回到京城求一條生路。」
「沒想途徑益州時,你母親病故,你便被人抱到了益州的艷姝樓裡,在那裡長大……」
「且慢!」玉桑直接打斷。
她望向江古道,連退幾步:「江大人,我不認得這些東西,我只是艷姝樓裡養大的一個妓子,不是什麼江家人!你弄錯了!」
江古道生生愣住,無措的望向稷旻。
呃……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母親……」江慈詫異扯了扯江夫人的袖子。
江夫人也沒想到玉桑會當場否認。
江古道提起這事時,她便十分反對。
要將一個青樓妓子偽裝成江家女兒,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可問題在於,玉桑背後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看上了玉桑,想要玉桑,可以她的身份,連東宮末等婢女都不夠格。
所以,他要把玉桑塞進江家,給她按一個合適的身份。
益州的事上,是太子給的機會,讓江古道得到了抵消過錯,甚至掙得功勞順利回京的機會。
現在想來,太子的寬宏大量,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
否則,他也不會連江古道堂弟的身份都挖了出來。
太子下了一大步棋,等在這兒收割人情。
認下一個江家女兒,便是牽扯了江氏女子的名譽。
太子這個要求,江古道若不上心辦的妥妥噹噹,損的是他自家名譽。
所以,這麼個周全的計劃,到這一刻,就只剩明面上走個過場了。
可玉桑的反應讓人出乎意料。
這裡只有他們,她也沒有必要演戲。
江夫人覺得,玉桑並不知情,這都是太子安排的。
……
此時此刻,玉桑心中難以寧靜
不是因為她沒想到江古道會有此言語。
恰恰相反,上一世,江慈為她安排的就是這個身份!
不同的是,這一世為她安排這個身份的人,成了太子。
他要她再一次成為江玉桑,下一步呢?
再把她帶進宮,就著上一世的恩怨糾纏一輩子?
「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是什麼江家人!」玉桑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