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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鑑是他私物,她不可能看過,如果有人偽造,那隻能是……
韓唯的目光慢慢轉向太子。
只能是他。
而今日之事,必定是一場設計。
他倒不擔心那印鑑,僅憑這個就想定他的罪,也太過兒戲。
但此事處理起來多少會有些麻煩,如此,他來益州的打算和安排,已然偏航。
彷彿是為了驗證韓唯所想,刺史府外忽然傳來更大的動靜。
一列黑甲軍踏火光而入,打頭的青年面白雋秀,卻因軍甲加身,又多了幾絲兇悍殺氣。
韓唯看到來人時,眉頭蹙起,眼中有不加掩飾的疑惑。
事實上,疑惑的不止他一人。
玉桑看著這個面熟的青年,目光一路追著他直到太子跟前,見他向太子行禮:「拜見太子皇兄,臣弟已順利截獲出逃罪臣,押送監牢待審。」
稷栩?
玉桑記得他,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
稷旻作為嫡長子,從小心高氣傲爭強好勝。
同為皇后所出,稷栩或是因兄長鋒芒太盛不堪比對,或是有心避嫌不出風頭,所以一向低調。
久而久之,性子也變得優柔寡斷。
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作這副打扮。這還是上一世那個多看一眼都臉紅羞笑的郎君嗎。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他剛才說什麼?截獲出逃罪臣?
誰出逃?
陷入沉靜的院落裡,響起稷旻的輕笑。
他雙手負於身後,欣然嘆道:「看來,這場戲不必再演下去了。飛鷹……」
飛鷹上前。
「送江大人去治傷,務必保其無恙。五弟,辛苦你再同黑狼去一趟監牢,善後此事。」
隨著他兩句吩咐,院中已退下大半人。
江慈心中有一萬個不解,可父親身體為重,她來不及問太多,跟著送江古道回房了。
稷旻支配完其他人,從容的看向韓唯:「夜色已深,韓大人忙碌了大半夜,若不著急,不妨先回官驛好生歇息,待明日一早,孤再同韓大人好好說一說這裡的事,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
分明都已是他算好的。
韓唯搭手一拜,話裡蓄滿隱忍的怒氣:「下官告退。」
人終於走光了,玉桑還跪在地上沒動。
稷旻看向她,腳下動了兩步,站在她面前,不無嘲諷:「江古道有嫌疑時,你怎麼都不相信,怎麼,現在他沒嫌疑,反倒不信了?準備跪到天亮替他求情?」
玉桑兩手握拳抵在大腿上,輕輕搖頭。
不是這樣。
她不是什麼大無畏的英雄,骨子裡貪生怕死還怕疼。
從小院趕到這裡,再到走出來之前,她一直在做準備打腹稿。
雖然這樣說很沒出息,但沒有這塊玉佩,她便是走出來了,也沒有剛才那般底氣。
緊接著,韓唯顯殺意,他身邊那個護衛差點要了她的命。
在稷栩出現,稷旻開口後,她終於意識到這事情可能根本是他設的一個局。
放鬆之餘,又生出劫後餘生的後怕,心裡的小人兒啪嘰坐地,嚎啕大哭。
這腿,它有些軟,站不起來。
稷旻的目光在她崴過的腳上定了定,猜到什麼,抿了抿唇。
他忽然彎腰,左臂箍住她上身,直接把人提起來,右臂順勢撈過膝下,利落的打橫抱起。
玉桑手忙腳亂伸臂圈他脖子,稷旻側首看她,她手一僵,又有收回之勢。
稷旻也不管她,大步朝兩人下榻的院子走。
玉桑如芒在背,剛走幾步就忍不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