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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一步步退開,直至瞧不見人,太子方才放下公文,從一堆文書中翻出幾封書信。
那日在茶室抓住的人,只是幫曹広給益州官員傳話的跑腿。
曹広勾結朝廷命官發展壯大,手裡自然握了點東西,可這個跑腿的,心思也不純。
許是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條,總得拽點東西來作護身符。
黑狼選的幾封信,雖未透露具體身份,但足以證明益州河霸確有朝中官員暗中收受賄賂,為之保駕護航。
太子閱覽完這些信件,抬眼看了看,並未見到玉桑的影子。
他仔細將信封裝進去,再三確定了摺疊的痕跡和封存的方式,將信封夾迴文書之中。
「藏好」書信,太子撿了關於滇南軍糧案後續的文書來看。
雲州那邊,李非儒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但京城那邊,他都交給了稷栩。
稷栩排行老五,亦是皇后所出,與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讓他頗為欣慰的是,一向優柔寡斷的胞弟,在這件事上沒有令他失望。
想到上一世的稷栩,原本的欣慰又轉為更複雜的情緒,太子輕嘆一聲,提筆批註。
他做事時是真專注,很少會分心,可等他處理完一半文書小憩歇眼時,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房中似乎安靜過頭了。
她被趕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這不大符合她的動機。
太子垂眸沉思片刻,放下文書起身,越過外間茶座,一路往裡間去,腳步止於隔斷邊——
臨窗的斜榻上,她朝向房內,趴在上頭睡著了。
薄薄的毯子滑到腰間,被枕歪的髮髻滑稽的杵在頭頂,隨意搭著的手虛握成拳,彷彿在夢裡同誰戰鬥。
太子幾乎是下意識放輕了自己的氣息,無聲無息的走過去。
外頭艷陽明媚,她枕春光熟睡。
走過去幾步路的距離裡,太子腦中放空,竟什麼都沒想。
沒有仇恨怨懟,沒有憤怒悔恨,就連他自己一直捉摸不透的那點執念都淡了。
其實,玉桑猜到太子又在搞花心思試探她,豈會真的傻乎乎去翻文書?
可見著他活像粘在斜榻上一動不動享受春光閒讀,她就很氣。
東西是她張羅人搬進來的,這好位置也是她選的。
結果第一晚就被他弄髒不說,現在還被他霸佔,簡直豈有此理!
反正被他盯著,是翻不到什麼線索的,玉桑索性逗逗他,故意鬼鬼祟祟。
果不其然,他真起來了,見她巴巴著想在旁時候,又把她趕走。
走就走!
她如願以償爬上斜榻,四仰八叉躺下,心道,終於輪到我了!
白日艷陽高懸,江府又栽種諸多花卉,風都是又暖又香的。
玉桑躺了會兒,很快就來了瞌睡,安然睡起回籠覺——直到榻上忽然多擠進一個人。
玉桑被太子擠上榻的動作驚醒,微微抬首,滿臉茫然。
然後,她被熟練地卷進一個泛著熟悉氣息的懷抱裡。
身體睏倦無力,連意識都模糊,將往昔與今朝混淆。
玉桑捏著拳頭抵住男人的胸膛,閉著眼,像以前一樣軟聲抱怨:「太擠啦……」
他將她抱得更緊,聲音亦挾了倦意,低喃道:「把我騙起來,你倒是睡得很香……」
哦豁,被發現了。
玉桑意識轉向,又回到現在。
可她太困了,眼都睜不開,索性往裡側拱了拱——那我讓你一點好啦。
太子眼神柔軟,再度擁她入懷,心裡有個聲音,像在對誰解釋,又像在勸道——
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