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過去無數日夜,他都在這種痛苦中醒來,日漸形銷骨瘦。
即便在這一世醒來,他也不曾逃脫這種噩夢。
直至那日將她救回,與她同塌而眠,他竟得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安眠。
當然,若非後半夜被她踹下床,這一覺理當更加完美。
即便心有不甘,他也只能承認,癥結就在她身上。
可沒想,這情況似乎並沒有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以往入眠時受噩夢所擾,如今不用睡覺就能看到噩夢了!?
是因為她?
玉桑敏銳察覺面前的男人氣息不對,正欲拉開距離,江古道又親自來請了。
太子眼神鬆動,氣息逐漸正常,玉桑看著滿臉堆笑的江古道,心中滿懷感激!
還是古道伯父體貼!
太子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江古道入宴。
為太子接風洗塵,自然是一件驚動闔府的大事。按照習俗來講,若有貴客登門,還需請頗有地位的族親作陪客。
可今日,江府的陪客有些不尋常,甚至都算不上是陪客,而是另一位貴客。
韓唯著淡青色圓領袍,外罩淺色紗袍,手中玉骨扇收展自如,面含淺笑不卑不亢,端的一副清風朗月之姿:「沒想會再次遇上稷大郎君,韓某厚顏作陪,還望稷大郎君盡興。」
玉桑甫一見他,尚且有些心驚肉跳,不敢多看。
可一聽這話,心中先是不屑嘁聲,暗道又是個會演的,下一刻,又逐漸疑惑。
太子出門在外,想要掩藏身份很合理。
所以他定會事先打招呼,讓認識他的人在外人面前該換稱呼。
韓唯定是從古道伯父這裡得了叮囑,所以直接取太子姓氏與排行來稱呼。
可是今日宴上……
玉桑的目光滑過在座之人——江家人,江家府奴,還有韓唯及隨侍。
請問他到底是在沖誰掩藏身份?
一群對彼此身份一清二白的人坐在一起,還要作遮掩之態?
太子面對韓唯,竟拿出了身上稀有且珍貴的親和:「此言差矣,能得江大人盛情款待,又有韓大郎君親自作陪,是稷某之幸。」
江古道連連擺手,熱情的邀貴客入座。
韓唯退開一步,示意太子先請,目光流轉,自自然然落在玉桑身上。
他的笑容微微凝滯,想到船上的事。
她果然是太子的人。
這樣說來,曹広那邊發生的事,怕是與太子脫不了幹係。
韓唯掩去眸中冷色,只含淺笑,繼太子之後落座。
玉桑早察覺韓唯在看她,故作不知罷了。
船上的事,韓唯一定記在了太子頭上,她頂多起個供他推測的作用。
若韓唯已經被針對,也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事。
她才不怕!
眾人落座,江古道笑著望向貴客:「今有貴客登門,小女阿慈特地準備了一首曲子,將於席間演奏,為貴客接風洗塵。」
話音未落,原本乖覺垂首坐在太子身側的少女極力剋制著抬起頭,黑亮的眸子裡,有亮晶晶的光芒閃爍!
姐姐!
第15章
七絃已置,一道婷婷裊裊的身影自廳外入內,面若桃花,粉腮娥眉,明艷動人。
江慈行至七絃琴前,對座中貴客作拜,方才款款落座。
太子於飲酒斂眸時,瞧見了原本情緒亢奮的少女看著眼前的江慈,逐漸疑惑。
……
江慈自小拜得名師,琴藝了得,即興撫曲算不上難。
可她刻苦學琴,是為了悄悄努力,然後驚艷心上人,自此與他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