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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能讓民間大夫看診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豈能就在這外頭任人圍觀著診。
貴人瞧病,無分男女,都有一套規矩。
沒多久,裡間傳來聲音:「進來吧。」
老郎中應聲,帶著小徒兒進去了,玉桑擰著眉頭,下意識也往裡面跟,卻被飛鷹攔住。
「姑娘也在外面等等吧,郎君看診時不喜被人圍著。」
玉桑默默點頭,和江古道一同退了出去,留飛鷹在裡面守著。
江古道鬆了口氣,走到一旁靜靜等候。
玉桑瞄向站在門邊的黑狼,猶豫再三,還是一步步挪過去。
黑狼從玉桑靠近起就察覺了,卻只是冷著臉故作不知。
從飛鷹口中得知殿下與這女子已有肌膚之親,黑狼覺得不妥。
殿下打小潔身自好,只在讀書習武上格外勤奮刻苦。
年至弱冠,正是該認認真真挑選一位世家貴女做太子妃的時候,竟與一名妓子攪和在一起。
雖說是初次掛牌,但這樣的出身,哪裡配得上殿下?
別說是做東宮最末等的妾侍,就連宮女都輪不到她,再這樣下去,殿下就英明盡喪了。
玉桑輕咳一聲,試圖讓自己顯得自然些:「黑狼大人……」
「玉桑姑娘。」黑狼冷眼睨她:「你既已伺候郎君,就該懂得避諱別的男子。請你離我遠一些。郎君家中規矩甚多,一不留神可是要掉腦袋的!」
喲喲喲喲喲,看把你能得,你郎君的家,本宮又不是沒去過!
本宮當年得寵時,是誰一見到本宮就恭恭敬敬下跪磕頭,又是誰時不時端著小盤子來求本宮去給忙的昏天黑地的太子餵食的!?
白眼狼,本宮白幫你端那麼多次盤子了!
玉桑暗自腹誹一番,也不同他一般見識,她只想知道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以,她十分從容退開一步,小聲詢問:「為何江大人會請來郎中?奴婢伺候郎君多日,好像也沒見郎君生病呀?」
黑狼面無表情,冷冰冰道:「郎君的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但凡用心伺候些,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說到這裡,黑狼端起氣勢,半是警告半是嚇唬:「姑娘還是將心思用在該用的地方。」
玉桑:……行叭。
玉桑脾氣好,從來不與人紅臉發作,但她記仇。
你給我記住。
又等了片刻,房門開了,飛鷹將大夫與其小徒送了出來。
玉桑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隔著兩步的距離聽郎中絮絮叨叨的講——
「別的無礙,至於脈象虛弱,應是寒毒未清造成的,郎君年輕力旺,得耐著性子慢慢養。」
寒毒?
太子習武,一向身體康健龍精虎猛,怎麼和寒毒扯上關係了?
「是。」飛鷹從容點頭。
大夫又問:「長期調養講究忌口,郎君出門在外,此事不可輕視。」
「是。」
大概知道對方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自有人照料起居飲食,江大人請自己來是為買個安心與妥帖,給了些大略的醫囑後,郎中便告辭了。
飛鷹與江古道一起送人出去,返身回來,就見玉桑站在院門口走神。
「玉桑姑娘怎麼站在這裡?」
飛鷹的態度溫和許多,玉桑回過神,開口就問:「寒毒是什麼?」
飛鷹短暫的思考了一下,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郎君曾於月前大病一場,大夫診斷為寒毒入體,得慢慢調理。家中不忍郎君操勞,便讓他外出散心。」
玉桑心道,當初說自己是什麼俸祿微薄的小官兒,專做吃力不討好的活兒才來這裡果然是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