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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還是在意自己的江山社稷,對她的報復不過是順手。
思及此,玉桑又想到了太子此前幾次似是而非的試探。
她心中早已認定太子記得往事,或許太子也從她的反應中得到了些什麼答案。
可他除了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欺負嘲諷她,就沒有明確挑開過此事。
也許,他還不完全肯定,之後還會繼續試探她。
也許他心裡有數,卻樂於與她這樣虛與委蛇,毫無負擔的欺負她。
無論哪一種,玉桑都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宜挑破。
一來,她根本沒有把握能撫平太子的情緒,但凡說開後不能立刻解決,就有立刻走入死局的危險。
吊著她或許是個趣味,若局面被將死,惹太子斬草除根,她之前的苦就白吃了。
二來,太子一定有什麼盤算。若他要對付江家,又或是對她另有算計,一旦挑破關係,就等於明確她的立場,不利於套取情報,也不利於在遇到僵局時靠裝傻充愣矇混過關。
玉桑心下大定,目光落在衣裙上,黑亮的眼珠輕輕一轉,便有了主意。
人影自屏風後慢吞吞轉出來,身上還是那套很舊的白襦灰長裙,。
太子靠在座中,玩轉茶盞,眉頭微蹙:「讓你換的衣裳呢?」
玉桑跪下,好聲好氣同他商量:「郎君,奴可不可以穿自己的衣裳?」
太子看著她,悠悠道:「你的衣裳……」繼而輕嗤:「上得了檯面嗎?」
玉桑的衣裳一部分是自己的,一部分是掛牌前媽媽準備的,不是太破舊就是太暴露,都不適合今晚的接風宴。
「可……」玉桑有點為難:「可那套衣裳像是剛從箱子底下翻出來,都皺了……」
她眼神閃爍的瞄太子,「奴婢隨侍郎君,穿著皺巴巴的衣裳,也算不得體呀……」
藉口一大堆,就是不想穿!
太子心中冷笑,放下杯盞,微微傾身:「皺了便熨平,很難嗎?你敢穿自己那些烏糟糟的衣裳赴宴,我便把你剝光,送出去遊街!」
玉桑瘦小的身子微微一顫,泫然欲泣的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太子眉頭一皺:「去哪兒?」
玉桑低眉順眼,細聲細氣:「奴婢去借火斗。」
不是你說的嗎,皺了就熨熨。
太子冷笑,她說不準還會耍什麼花招,可無論如何,這衣裳她都穿定了。
他抬手斟茶:「動作快些,若磨蹭的耽誤宴席,一樣滾出去遊街。」
玉桑麻溜的出門去借火斗。
江夫人留了府奴在外院聽候差遣,應是仔細交代過,一個個精神抖擻不敢懈怠。
一聽玉桑想討一副火斗,給郎君熨一熨途中壓皺了的衣衫,當即請她稍候,眨眼功夫就備齊了所有物件,還客氣的問她,是否需要代勞。
玉桑同樣客氣的婉拒,吃力的抱著一堆傢伙回了房。
太子品著香茗,冷著眼她連蹦帶跳跑出去,叮呤咣啷走回來。
幾步路的功夫,像是經歷了長途跋涉,把她給累壞了,臉上都浮了紅雲。
活脫脫一廢物。
可偏偏也是她,曾在逃命時發足狂奔,力竭倒地都要往前爬。
彷彿那具瘦弱的身板裡,儲了好多副面孔,有時他也分不清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
太子輕輕垂眼,茶麵倒影的一雙眼裡浮著疑惑之色。
很快,這抹疑惑又消散,他輕輕放下茶盞。
既然分不清,那就一張一張扒出來看個明白。
哪怕都是她,不妨認個全,他總要知道是因何對她難以割捨。
……
玉桑忙了將近一刻鐘,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