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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徭役)。
趙虎他娘看中的就是這四個法定名額,初看上去,給舉人或官員或世襲勳族當家奴免去丁稅、徭役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關鍵還在於免去各種除田稅之外的加派。
東陽府地處富饒,又絕少旱澇,夏稻秋麥,一畝熟田通常全年能有三石稻麥的收成,一戶人家能有二十畝地,閒時再去打零工,即使依例繳足丁稅、免役錢、田賦,小日子也能過得相當的寬裕,但是官府的各種加派、稅吏的盤剝以及鄉里的各種攤派,足以這麼一戶自耕農家庭活得窘迫。若是趕上年成不好,或者遇上官司,或者盜匪,隨時都可能給踢到破產的邊緣。
如此一說,大概就能看出給舉人老爺當家奴的好處來了,丁稅、徭役雖然只能免一人,但是能幫家裡免上附加在田產的各種加派,更不用擔心會遭到稅吏的盤剝跟刁難。遇到官府有什麼減租減捐的好處,自然能優先享受,要是遇上官司,也有個依仗。
這還是林縛老爺混得不好的情況,要是林縛混得好,在縣裡謀了一官半職,那他的隨扈自然也會有更多的好處。
林縛心裡微嘆,想想後世那些個爭著搶著給領導當秘書、當司機的行為,與眼下又有多少本質的區別?
唯一的不好處,就是做隨扈,與奴僕相同,皆為賤籍,但是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普通鄉民良賤之別並不是十分的看重。林庭訓身邊的使喚人也是家奴,但是上林村有幾個人能瞧不起他們?趙虎做隨扈入賤籍無所謂,能給他家帶去好多實惠,但是林景昌就不會願意,他雖然幾次都沒能考上功名,卻未必就死了心,入了賤籍就不能去搏功名了,不過賤籍從軍甚至擔任低階軍官都沒有絲毫的限制。
林縛嘴裡說不收趙虎當隨扈是怕委屈了他,傷害了兄弟情義,實際上是不想將趙虎拖入更兇險的事情中來,無論是流馬寇,還是崇州少年,還是蘇湄與晉安奢家的事情,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兇險,但是在趙虎他娘看來,林縛不收他兒子做家奴,那才是真正叫傷害了兄弟情義。
趙虎倒無所謂,要是林縛滿口答應下來,他還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呢。
林縛只能攤攤手說回去再議這事,趙虎抬頭看了看太陽,給這些事一岔,都快到中午了,說道:“回去做飯也來不及,我們去渡口,秀才第一天回來,也應該擺一桌洗塵宴……”
趙虎他娘也不問什麼,先回去了,她婦道人家,不便跟著去街上的酒樓;林縛、趙虎、林景昌還有周普、陳思澤等人往渡口方向走去。
第八章 鄉情濃淡
在上林渡的酒樓吃過酒,林縛等人往趙虎家折去,之前的林縛純粹是個書呆子,除了林家跟上林村的村民外,在石樑縣幾乎沒有什麼人脈關係,周普、陳恩澤落戶入籍之事,還要林景昌、趙虎幫著跑腿。
趙虎在鄉營當了兩年的小頭領,開過眼界,他與林景昌都不是畏畏尾、不知世事的山民村夫。林家控制的鄉營也時常招募一些外鄉人,落戶入籍之事,趙虎都略知一二。林景昌未能考取功名,去林家貨棧當賬房,心裡憋著一股子勁。雖然不大受本家重視,但是他花了十二分的心思跟精力進去,見識、心思比趙虎要深沉得多,在酒樓吃酒時,林景昌將如何落戶入籍、該找誰、該如何送門子錢諸事都細細說給林縛聽:“縣裡戶房的陳書辦我認識,不過周大哥離開冀北在外飄泊數年才想起要落戶入籍有些難度,大概要找一下陳縣丞,我後天要去縣裡,幫你們跑一趟……趙虎也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要不先讓趙虎帶秀才你往幾個關鍵人家走動一下?”
林縛、周普、趙虎、林景昌等人從酒樓回到趙虎家,有人在趙虎家等候他多時了,卻是石樑縣縣學教諭盧東陽與縣主簿陳凌在衙門兩名衙役的陪同下登門造訪,上林裡的里長也在趙虎家。
雖說林縛是在林家義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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