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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數落，&ldo;昨天那個赤腳大夫怎麼說的，要你多休息，這是內傷，你‐‐&rdo;

&ldo;躺一年半載也好不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rdo;葉棠扣好衣服從房內轉出來。

離賞琴宴的喧鬧不過數月，他卻好似一夜之間長大，那點輕浮的傲氣一點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鬱沉悶，連說話聲都低了許多。

華霓氣得跺腳：&ldo;你又不聽話!&rdo;

葉棠朝她伸手要孩子：&ldo;哪兒有你聽話呀，當年把人剖腹挖心，又斬斷四肢，結果發現懷了孩子，先氣得要喝藥打掉，藥都端到眼皮底下了卻捨不得……現在倒好，偌大一個水月宮，外頭危機四伏了，裡面還要哄小孩兒。&rdo;

為了響應他的話，襁褓裡的孩子憋紅一張臉，霎時開始大哭。

葉棠半點不慌，單手抱著他一路走到外面，邊走邊晃，嘴裡不忘恐嚇：&ldo;哭，繼續哭，等你長到五六歲，我就把你剁了餵仇星朗!&rdo;

華霓追出來，剛巧聽見他後半句話，一腳踹向葉棠後腰，暗自收斂力度。

&ldo;……卻還不是一句&l;捨不得&r;。&rdo;葉棠避開她那一腳，扭過頭去與華霓四目相對，&ldo;阿姐，我一直想問，你總說是真喜歡那人，為什麼還殺他?&rdo;

庭院中一棵槐樹花開到極致，風吹過，便紛紛揚揚地往下落，如六月飛雪。襁褓中的孩童見了，連哭都忘記，伸手張牙舞爪去抓。

他自從回到拜月教便問過華霓，院中栽槐樹陰氣太重，為何執念如此。

那會兒華霓回答他，拜月教還怕陰氣過盛麼?

而今華霓與他並肩站在廊下，微微嘆氣：&ldo;正因有過海誓山盟，後來才難以接受。他不知道時對我百依百順，一朝敗露頓時翻臉，要和師父師兄來殺我……阿棠，換作你那鍾大哥今日帶著門人弟子前來取你性命，你還能不恨他嗎?&rdo;

不知沉默了多久，華霓聽見葉棠笑了一聲‐‐她太久沒見葉棠的笑臉了，不思議地望過去，褪去少年青澀的人仰頭看那槐花隨風飄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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