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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像唐僧進了盤絲洞,感到一陣陣的暈眩。閉上眼睛,世界就不存在。嗯,那我就閉上眼睛吧。因為我知道,桃花已經不屬於我了,她現在是光榮的人民警察,而我則是可恥的嫌疑犯。一條無形卻巨大的壕溝,已經橫亙在我們之間。我在此岸,她在彼岸,中間濁浪滔天,我們四肢乏力,無法泅渡……
桃花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聲音低聲喚道:老滅!滅狗屎……
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溫暖,一下子就把我攙到我們以前在北京的合租生涯。我的心臟彷彿一顆被抽中一鞭的陀螺,立即飛快地旋轉起來。
不料,我剛驚喜地睜開眼睛,桃花迎面就是給我一記耳光。她出手甚重,打得我眼冒金星,差點兒一頭從馬上栽倒。然後我就聽到她惡狠狠地問道:小王八蛋,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在姑奶奶的眼皮底下,你丫也想跑?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我正在昏天黑地義憤填膺,卻見小馬從小土丘那邊快步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對桃花說:周……周杰,你身上有沒有草紙?不好意思,借我點兒,我忘帶了——怎麼,這小子還跑?哼,一會兒我辦完事情再來好好收拾他。
桃花吃驚地問小馬:不會吧?這半天工夫,你在那邊幹嘛呢?啥事也沒辦成?擦屁股要什麼草紙,隨便抓起一把雪就OK了。一個大男人,還這麼細膩,真讓人受不了。
小馬一張白臉給臊得通紅,扭動身子,欲言又止。我在旁邊善解人意地說:警察同志,我口袋裡有草紙,你儘管拿去用吧。我聽蒙醫說,春雪有蟲,如果長了痔瘡,確實不能用雪擦屁股的。
我本以為自己說得情真意切,可以感化一下他們的。誰知小馬臉色由紅變黑,衝我喝道:給我閉嘴!這裡哪有你插話的份兒?你小子成心找打是不是?
他嘴裡說話,腳下向我走來,捏緊拳頭,似乎真的要揍我出氣。眼見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幸好在這個時候,桃花從懷裡掏出兩張草紙,衝小馬揚了揚,說道:小馬,給!最後兩張,奉獻給你吧。哦,快去辦正事要緊,這小子就交給我,我會替你好好修理他的。
小馬接過草紙,歡天喜地,再次往小土丘那邊走去。
等他背影剛剛消失,桃花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將我拉彎到她面前。我冷冷地說:警察大人,你想怎麼修理就怎麼修理吧。對了,帶扳手了嗎?
桃花當然沒帶扳手,但她有自己的手。她的手先放在嘴邊呵了呵氣,然後鬼鬼祟祟地摸了摸我的臉頰,柔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打了你一巴掌。現在還疼嗎?
我沒好聲氣地說:你讓我打一巴掌試試不就知道了。
桃花樂了,但馬上神色肅然地說道:我打你,天經地義;你打我,就是襲警,是違法,你的明白?
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我……我他媽的還想殺了你!
桃花又來摸我的臉,我掙扎著想要退避三舍,並冷冷地說道:你別摸我,現在一條蟲子爬在我臉上,都比你的手放在我臉上舒服一萬倍。
讓我吃驚的是,桃花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她的左腳踏在馬鐙上,右手抓住我的胳膊,翻身上馬,緊緊貼在我的身後。
桃花將嘴巴湊在我的耳畔,輕輕喘息。我的耳朵麻麻的發癢,但她說的話就像六神花露水,我馬上就不發癢了。她說:你想殺死我?哼,那我就先把你帶到一個地方,悄悄的弄死你。哼,這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小子學著點兒。
說完這話,桃花雙腿一夾馬肚,那馬兒立即奔跑起來,馱著我們兩個在茫茫雪地裡穿行。
我的心裡就像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囁嚅數次,想問她到底有何用意,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如果她真的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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