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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摸索許久才觸到一個冰涼的玉瓶,讓她本能地縮了縮指尖,想了半晌才撿起來,開啟聞了聞方才想起這是君屹贈的丹藥。
晏辭神色怔忪,思緒突然凌亂起來,捏著玉瓶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良久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將玉瓶塞了回去。
君屹回來的那日天色很好,雨後初晴,天邊彎了道彩虹,讓人瞧著心情也好。
彼時晏辭正一手撫著茶杯,一手撐著腦袋打量院子裡練功的雲昭。她的眼睛休養得很好,雖然還不比先前卻大致能夠看得清晰。
仿若心有靈犀一般,她的目光在君屹的身影出現的那一瞬便落在了他身上。那人似乎是站在了光影底下,靜默地對著她彎了彎唇角,眼神溫柔。
走得近了晏辭才覺不過幾日未見他便憔悴了許多,臉上添了不少傷痕,風塵僕僕裹挾著疲憊而來,唯有眼底還帶著笑,竟比先前還要柔和幾分。
晏辭張了張嘴,想問一句回來了又覺得自己糊塗。他就這麼明明白白地站在自己面前,可不就是回來了嗎?
君屹也不開口,只是默默瞧了晏辭一會兒後將懷中的藥草遞了過去,待她接下身形控制不住地晃了晃便要倒下。
晏辭心中一緊慌忙接住,卻在接住的瞬間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倉皇抬手便是溫熱的血,浸透了君屹整個後背。
她茫然地抬頭看向南秋,讓南秋的臉色狠狠一變,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只招呼著雲昭將君屹送進屋裡,好一番清理後才看向晏辭寬慰道:「殿下放心,攝政王受的都是皮外傷,暈過去想來是因為太累了,睡一覺便會醒了。」
晏辭淡聲應了,將南秋等人攆走才在床榻邊坐下,垂眸打量君屹。
君屹確實是累了,臉上的疲憊是遮也遮不住的,不用想便知道他這幾日經歷了什麼。他如今眉眼乖順,比醒著的時候看起來討喜得多,也沒了嬉皮笑臉與油嘴滑舌。
這讓晏辭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雖分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君屹出現的那一刻她是喜悅的,但也是慌張的。
她既怕他出現,又怕他不出現。
晏辭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盯著君屹,心中微微一動,抬手點上他的眉心,順著眉心滑向鼻樑,最終落在唇上……
君屹的好皮囊她並不是第一次注意,可如今卻是看得最真切的一次,真切到她的手指會因為落在他溫熱的臉頰上而微微顫抖,然後生出幾分不應有的念頭。
他這樣一個人,若是……
晏辭驟然止住了腦海中的念頭,指尖也彷彿被火灼了一般疼得厲害,她狼狽地蜷起手指便要縮回,卻被一雙微涼的手覆上,溫柔而堅定地舒展她的手指,重新抵在了唇上。
「殿下是想做什麼?」
略帶戲謔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讓她倉皇抬頭,措不及防地撞進那雙含笑的眸中。
晏辭只覺臉頰突然燙得厲害,彷彿做了壞事被人抓包一般,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可偏生那人還不依不饒地問她:「殿下怎麼不繼續了?」
「殿下臉好紅,可是想到了什麼不能說的?殿下想做什麼微臣都依,只要殿下肯說。」君屹低聲催促著,看著晏辭緋紅的臉頰,唇角的笑越發肆意了。
溫熱的呼吸噴在晏辭指尖,讓她不自然地繃緊了手指,眼神有些飄忽地落在他唇上又極快地移開。她用力想要抽回手指,可君屹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執拗地握住她的手,說出的話竟像是哄騙。
「微臣如今受傷了,挨不住殿下一招,殿下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微臣好不好?」君屹輕嘶一聲,彷彿疼得厲害,眼睛卻是轉了轉又顯出可憐的模樣道,「再不然殿下將方才想做卻沒做的事做完如何?」
「若殿下不做,微臣來做,如何?」君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