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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眾人也沒有在意,仍是扶著西閒拾級而上,進了院子裡。
西閒因為累了,匆匆盥漱後便上榻歇息,此時隔著窗戶還有零零星星的爆竹跟煙花響聲傳來。
爆竹聲總是似曾相識,西閒不免又想起在京內的年節時光,雖然年夜飯並不會十分豐盛,但總覺著喜樂,不像是現在,總覺著少了些什麼。
身心俱疲,頭才挨著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地察覺到有些冷。
西閒在睡夢中縮了縮肩,卻也聽見了風似乎更大了,床簾也隨著搖曳不停,寒意沁人。
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讓西閒睜開眼睛,抬眸看時,卻見風掀起了簾子,外間似乎有一道狹長的影子,若隱若現。
這只是夢醒之時的驚鴻一瞥,西閒在心中告訴自己:是看錯了。
如此反覆呼吸了數回,再定睛看時,卻果然不見了那道影子,西閒緩緩起身,伸手撩開簾子。
就在這時,外間有人低低道:「王爺到了。」
西閒詫異之際,果然是熟悉的腳步聲響起,趙宗冕已經走了進來,借著燈光一眼看見西閒掀著簾子,趙宗冕笑道:「我以為你睡著了,怎麼還沒睡,是在等我?」
西閒看著他的笑,這個人笑起來是這樣的滿不在乎,彷彿全天下都不放在眼裡,更不知這全天下還有什麼難事能將他困擾難倒。
雖然明知他並非良人,但是在這森寒的午夜夢回,突然看見了這個人似能睥睨一切的笑,猛然心安。
西閒笑笑:「王爺怎麼這時侯來了?」
趙宗冕道:「前頭那些傢伙們才都散了,王妃說你才回來,我過來瞧瞧。」俯身在西閒的手上握了一握:「怎麼這麼涼?」
西閒道:「本已經睡著了,方才覺著冷才醒了來,是不是哪裡的窗子給吹開了?」
趙宗冕回頭,身後的侍女們忙四散去檢視,果然在後面的一扇窗戶沒有拴好。
趙宗冕擰眉喝道:「以後再這麼粗心大意,一個個都別想要活了!」
大家戰戰兢兢地答應了,又趕緊備茶備熱湯水,伺候他洗漱。
西閒因為給方才那一場驚魂一瞥,弄的睡意都沒了,一時倒也不困,就倚靠在床邊打量著他忙碌。
趙宗冕吃了口茶,回頭見西閒眼巴巴看著自己,他便嗤地一笑,走過來道:「是不是口渴了?」
西閒點點頭,趙宗冕便在床邊坐了,端著茶湯餵她吃了一口,西閒道:「多謝王爺。」
等西閒喝好了,趙宗冕把茶盞遞給旁邊的杞子,翻身上榻,在她身側躺了。
他枕著手臂,長吁了口氣:「不知怎麼,一在你身邊兒,本王心裡就覺著踏實。小閒,你說這是為什麼?」
這會兒西閒是坐著的,趙宗冕卻是躺著。
他說話的時候抬眼看著西閒,西閒看他的時候卻是俯視。
西閒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鎮北王,這會兒的趙宗冕看來沒那麼威烈懾人,神色而略帶慵懶,加上他長的很好,乍一看,有一種陌生的俊美昳麗。
西閒回答:「臣妾不知道。」
趙宗冕翻了個身,竟半趴在她的腿上,手臂環繞在她腰間:「你從來都是最聰明的,怎麼會不知道?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為什麼?」
西閒啞然,鎮北王的蠻橫無理也來的這樣奇怪:「王爺,時候不早了,還是安歇吧。」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睡了。」
西閒越發無言以對,望著他這撒賴似的姿態,只得說道:「興許,是因為臣妾有了王爺的……骨肉。」
「是嗎?」趙宗冕猛地抬起頭來,仰頭看了西閒半天,搖頭道:「不對不對,我明明是在說你,跟小兔崽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