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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到這裡, 就聽得背後不遠處趙宗冕咳嗽了聲, 叫道:「閒兒。」
西閒聽了這個聲音, 下意識地要皺眉,柳姬笑道:「妾身不打擾了,王爺只怕等急了呢。」
柳姬去後,西閒望著前方斜倚在柱子旁的趙宗冕,卻見他頭戴金冠,大概是才從練兵場回來不及換衣裳,玄色袍服之外罩著鎖子甲,腰間虎頭勒帶,腳踏黑色皂靴,卻並未佩刀,長身玉立,眉眼帶笑。
因佔了五官出色的便宜,此時此刻的鎮北王,含笑吟吟的模樣,隱隱地竟還透出幾分風雅跟溫柔,若不認得斯人只看這幅外貌的話,卻果然是雅貴風流的天潢貴胄,風度翩翩的儒將戰神。
西閒目睹鎮北王這幅「尊容」,心中忍不住想到:「王爺這幅皮相,卻是古之賣柑者口中所謂『佩虎符坐皋比,洸洸乎干城之具,峨大冠拖長紳,昂昂乎廟堂之器』那種人……」
只是這會兒倒也不能再像是在京內一樣說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畢竟鎮北王未必會有古代大賢伊尹,皋陶一般的才能,但也的確是能縱橫謀略所向披靡的,而且先前在京內懲治奸臣曹郎中,最近又忙於防禦殲滅盜寇……所做都是利國利民之舉。
除了……
西閒只顧在心中胡思亂想,趙宗冕看著她笑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本王?」
這倒是歪打正著了,雖然他口中的想,跟西閒此刻心中所想的正好相反。
西閒看他一眼,躬身行禮,趙宗冕早先握住她的手臂:「我才從山裡鑽出來就立刻跑回來看你,你倒好,把我撇在屋裡乾等。」
西閒道:「有三夫人陪著,如何能說乾等?」
趙宗冕笑道:「咦,又吃飛醋。」
西閒皺眉停口,她本想繼續說趙宗冕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本該先去見王妃的……可聽他竟又口沒轍起來,她就不想再說下去了,橫豎好好的話聽在他的耳中,不知會曲解成什麼樣子。
不多時回到了真珠院,奶孃跟宮女等上來幫西閒解去披風,兜帽等。趙宗冕在旁坐瞧著,見是一襲白狐裘的披風,看著十分名貴,便道:「你從京內帶來的?」
杞子忙道:「回王爺,這是王妃賜給側妃的。王妃知道娘娘不耐冷,又知道我們不曾帶,所以特送了好幾件兒大毛的衣裳。」
趙宗冕點點頭,又笑對西閒道:「怪道看著不像是你的品味,不過也算是王妃有心了。這段日子我不在,她待你怎麼樣呢?」
杞子正要滿口誇讚,卻給奶孃拉了一把,硬生生停住了。
此刻也有宮女來給趙宗冕寬衣,卻給他一揮手屏退了。
西閒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娘娘心思縝密,王府內外都照料的妥妥噹噹,自我來了也更是照料的無微不至,人品行事著實叫人敬服。」
趙宗冕笑道:「有這麼好?」
西閒道:「正是,王妃的為人只有更好,言語卻難以描述了。王爺不在的這段日子,王妃也一向很是惦記,今兒終於回來了,按理說該先去王妃那邊兒,讓她安心才是。」
這會兒宮女送了茶上來,西閒親自端了一杯,恭送給趙宗冕。
趙宗冕眼中帶三分淺淺笑意,默默地望著她,舉手將杯子接了過來:「我才來,你就攆我走?」
「妾身不敢,」西閒垂手立在旁邊,「只是於情於理該先去探望王妃。」
趙宗冕吃了一口茶,舉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將她拉到身旁:「我偏要先看看你。」
這會兒屋內伺候的眾人見狀,紛紛低著頭退了出去。
趙宗冕是坐在椅子上的,西閒給他拉到腿邊上,無處可躲,只低低喚道:「王爺。」
鎮北王的手在她腰間一扶,略用了兩三分力,竟把西閒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