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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又大笑了兩聲,才定了定神,突然話鋒一轉:「宗冕,你這次回雁北,帶多少兵?」
剎那間話題就從兒女情長轉到了金戈鐵馬,毫無預兆。
鎮北王卻並不吃驚,只回答道:「當初皇上派人去調我打北蠻的時候,說朝廷沒多少兵給我用,我就從雁北帶了二十六萬,打完了這場仗後,折損了些,大概還有二十三萬左右。」
成宗道:「也算是不少了。」
鎮北王不知何意,成宗道:「宗冕,朕有件事想跟你商議,你看,先前因為北蠻入侵,邊疆三城的兵力空虛,朝廷一時半會又調撥不了那許多,你能不能把雁北軍分一半留下守邊?朕是想你訓練出來計程車兵,總比其他的戰力要強些,留在邊境,對蠻人也有威懾力,你說呢?」
趙宗冕聽到這裡,已經後退數步,緊鎖濃眉:「皇上是要削我的軍啊,我打了這場仗,沒得什麼實在的獎勵,反要我再割肉,這是什麼道理?」
成宗道:「不是這麼說,是朕實在是沒了法子才跟你開口的,總歸……你是個有才幹的,就算減了一半兒,你回去後,假以時日自然又能恢復元氣……」
「皇上以為這雁北的青壯是韭菜啊,割了一茬又一茬,就算有人口,可要訓練也得假以時日。」趙宗冕滿臉不快。
畢竟當著這許多人在跟前,成宗一時拉不下臉,原先在臉上的笑也像是陰天的太陽,給遮在重重陰雲背後了。
金鑾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底下文安王神情緊張,太子若有所思表情凝重,西閒在旁邊低著頭,心怦怦跳。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是大忌,且「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更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皇帝主動開口要趙宗冕的兵,或許真的是為朝廷著想,但另一方面,會不會是因為忌憚趙宗冕故意如此……恐怕也有箇中原因。
但鎮北王這樣直言不諱地拒絕,會不會觸怒皇帝?
正在西閒略覺緊張的時候,趙宗冕哼道:「我知道了,所謂『狡兔死,走狗烹』,皇上若是有疑我之心,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拐彎抹角的,索性就留我在京內,放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看我怎麼吃喝玩樂,從此別叫我帶兵,不過倘若下次再有什麼東西南北蠻子來犯,也別再找我。」
「你!」成宗的臉色微微發青。
太子趙啟忙道:「王叔不要動怒,皇上只是商議,並沒有就決定,再說皇上絕無疑王叔之意,只是朝廷兵力捉襟見肘,思來想去也只有王叔最堪依靠……這也是有的大臣們提議的。」
趙宗冕冷笑:「我知道必然有人進讒,別叫我知道是誰。」
「放肆!知道你又要怎麼樣?」
「當然是像皇上方才說的,乾脆揮拳打死!」
成宗一怔,繼而喝道:「你真是越發放肆!以真當自己有功,朕不敢罰你是不是?」
文安王先前拉了趙宗冕幾次,他反而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聽到這裡,實在無法坐視,才要求情開解,忽然聽到一個婉柔的聲音輕聲響起:「臣妾有罪,求陛下責罰。」
眾人均都怔住,紛紛看向說話的人,竟正是旁邊一直默然垂首的西閒。
鎮北王眨眨眼,不知她為什麼突然開口了,更不知她有何罪,剛要詢問她,文安王突然緊緊攥住他的袖子。
此刻成宗也有些詫異,繼而道:「林妃,你為何這樣說?」
西閒緩緩跪在地上:「臣妾有負皇恩,不敢隱瞞皇上,自請罪罰。」
「你……怎麼有負皇恩?」成宗滿頭霧水。
西閒道:「昨兒皇恩浩蕩,賜了好些物件給臣妾,其中便有宮女跟太監各自十名,皇上可記得?」
成宗點頭:「不錯,這又如何?」
西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