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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難道還擔心他跑了?」
「我哪裡敢。」
「那你為何還要提起,他已經是個半死人了。」趙宗冕笑,「你這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法子再用就不靈了。」
西閒假裝聽不出他話中之意,只道:「王爺可知道曹郎中之前為何屹立不倒,反格外囂張?」
趙宗冕哼道:「還用問?太子護著他嘛。」
西閒道:「曹郎中雖屬於太子一黨,太子未必就肯為了個貪官自毀聲譽,其實太子殿下也並非不想動曹郎中,可卻未必敢動。」
「嗯?」趙宗冕本是漫不經心的神態,聽到這裡,卻留意起來,「什麼意思?」
西閒道:「我聽說曹家有個族女在宮中任女官,近來很得聖寵。」
鎮北王猛然抬頭。
趙宗冕何等聰明,西閒雖點到為止,他卻即刻明白了其中訣竅。
西閒看看他又空了的杯子,柔聲道:「王爺,茶雖好卻也不宜飲太多,您該走了。」
鎮北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喉頭猛然一動,像是要把人生生吞下。
終於,趙宗冕站起身來,將轉身之時他回頭看向西閒:「對了,先前你念那什麼『還君明珠』是什麼意思?」
西閒沒想到他還惦記此事:「沒什麼。隨口胡謅。」
趙宗冕笑道:「我還當時你想著情郎呢。」
西閒扭頭不睬:「恭送王爺。」
趙宗冕眨眨眼,突然伸出長指在自己的臉頰上點了點,道:「記得,這兒,你還欠我一個。」
他折往視窗邊上,身形一閃,已經去了。
直到現在,西閒才敢鬆了口氣。
回頭看著桌上空了的茶盞,無聲一嘆。
總是這樣也不是長法兒,每次跟此人相處,都讓她感覺像是那天跟那頭獅子對峙。
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可為什麼偏偏要跟他糾纏不清,甚至連抗爭的機會都沒有。這次總算勉強搪塞過去,但下回呢?終有一天……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曹家的底細,西閒原本也不知。
是在林御史給曹郎中壓倒一頭後,西閒才格外留意有關曹家的訊息,隱約聽人說曹家有個族女在宮中,這才徹底明白太子在曹氏之事上態度模稜兩可的緣由。
太子不願得罪皇帝身邊寵信之人,所以要維護曹郎中,但太子本是十分珍惜自己羽毛的,從來最恨損壞自己聲譽之人,所以先前好不容情地把嘉昌縣主貶出皇城去。
卻在曹氏之事上無法出手,太子心中只怕早窩著一口氣,如今終於有了鎮北王出頭,順勢拿下曹氏,以後女官問起來,自然可以都推在鎮北王身上。
如今西閒給趙宗冕點破,剩下的,鎮北王自然會去安排行事。
畢竟,如今得罪了曹家的人換成了趙宗冕,就連太子殿下也不敢去挑戰柔媚蝕骨枕旁風的威力,何況皇帝原本就有些猜忌鎮北王呢。
可趙宗冕會如何處理此事……倒是讓西閒著實地好奇起來。
鎮北王悄然離開了林府,飛馬往城西而去。
不多時到了一處貌似古舊的宅子,兩扇窄窄的門,門內老者聽見馬蹄聲探頭出來,忙請了他進去。
趙宗冕徑直穿過堂屋,眼前才霍然開朗,他從抄手遊廊拾級而上,來到後院二層小樓。
樓門外亦有守衛,見了他便垂首行禮。
趙宗冕推門而入,進了裡間,見靠窗處,身著白衫的文安王趙宗栩正在俯身不知所什麼。
聽見有人進門,趙宗栩回頭看了一眼,道:「總算來了,派人找了你半天也沒訊息,你躲到哪裡去了?」
趙宗冕道:「找我幹什麼?」
文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