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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軍官的親屬,因為家中有人帶兵,也就倚勢在鄉村中作威作福。所謂&ldo;國民革命軍,士兵
多數是農民,軍官多數是地主&rdo;這句當時在武漢流行的話,確是切合當時的實情。軍官們不
僅從鄉間接到許多壞訊息,而且他們的親屬也有從鄉間逃到軍隊裡來,擔任軍中的文職工作,
也就使軍人的反感更為火上加油了。軍官的反農運的呼聲,一時陡然高漲起來。
鮑羅庭為了團結反蔣勢力,不得不重視軍官們的情緒。他強調農運和土地革命應不侵犯
革命軍人家屬及其土地財產為前提。各有關方面對鮑羅庭這種主張,也紛紛表示贊成。但在
進一步研究下,又是所涉甚廣,困難多端。譬如革命軍人家屬就有狹義的與廣義的解釋之不
同,狹義的解釋,只包括革命軍人的直系親屬;至於廣義的,則要求將親屬範圍擴大到旁系
姻親。這又引起了從事農運的積極分子的不滿,他們認為如果將軍人家屬算在土豪劣紳以外,
而且又採用廣義的解釋,則在湖南就根本沒有土豪劣紳可以反對了。尤其重要的是有些軍人
家屬已經被農協侵犯了,要想補救更為棘手。農協的負責人覺得如果一一翻案,農協將要垮
臺。
事態在議論紛紜之中,沒有一種力量能作有效的扭轉或控制。
一九二七年初,我和因公來到武漢的中共湖南區委委員夏曦、郭亮等人商量過這些問題。
我向他們指出湖南農運雖然轟轟烈烈,可是沒有武力做後盾,也沒有組織農民蘇維埃政權的
計劃,現在唐生智的部下,因受著農運的威脅,日漸右傾,農運卻在左傾,在這種各走極端
的情勢下,是會出亂子的。如果要維持農協與軍人合作的話,在農運方面就要採取行動,縮
小土豪劣紳的範圍,並糾正其中的偏差。他們當時雖贊成我的建議,但回去以後也沒有力量
或者沒有盡力去促使這些建議的實現。
一九二七年四月間,中共中央遷到武漢以後,對於這個問題也是議論紛紜。大致可分兩
說,一是主張深入革命,乘勢將農運推到土地革命的階段去,不應受農執行動過激之說的影
響;二是認為為了農運本身的順利發展,糾正某些偏激行動有其必要。中共中央終於透過決
議,採取行動,糾正其中的過激行動;指令湖南區委實施。但它並未採取迅速而有效的步驟,
如派遣得力的代表或代表團去湖南督促執行,因而這個決議案收效很微。
中共既沒有主動的扭轉向左發展的農運趨勢,任何人都顯得無能為力了。新成立的農政
部在譚平山主持之下,忙著調查農運狀況,草擬一些有關條例。國民政府所設定的土地委員
會卻在那裡討論沒收土地的辦法,對於所謂經濟的沒收‐沒收大地主的土地分配給農民‐抑
或是政治的沒收‐限於沒收土豪劣紳的土地‐等類的問題議論不休。國共兩黨的聯席會議,
除了談論一些農運偏激情況以外,也沒有人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因而一切糾正農運的設想,
都顯得緩不濟急,或者只是紙上談兵。
武漢人民由於對農運的反感,各種傳說一直不脛而走,有人說國府主席譚延闓在鄉間的
親屬被農協侵害了,有人說唐生智部的師長何鍵的父親被農協拘捕了。這些傳說,用意是要
證明農協是在&ldo;革&rdo;這些革命者的&ldo;命&rdo;。在此情勢下,農民激進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