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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忙活一邊說：&ldo;其實我也疼，肩膀疼，不知咋回事，以前沒這樣過。&rdo;

嶽興國在張志輝的肩膀上左捏右捏，問：&ldo;哪裡？這裡？還是這裡？&rdo;

張志輝：&ldo;往下……往左？再往上點兒。嗯，就這兒。&rdo;

嶽興國問：&ldo;抻到了吧？&rdo;

張志輝搖頭，幫嶽興國纏好紗布，這才道：&ldo;八成不是，我估計是受了濕氣寒氣，回家後洗個熱水澡拔個火罐差不多能好。&rdo;

沈仁英走過來遞給倆人肉罐頭，隨後也坐下，問張志輝：&ldo;你是怎樣一個疼法吧？&rdo;

張志輝回答：&ldo;平時還沒事，用力的話就疼。剛才跟二鬼子打遭遇戰，肉搏的時候這個疼，怪了，以前沒這情況。&rdo;

沈仁英說：&ldo;就是抻到了，受濕氣寒氣就不是平時沒事那麼簡單了，你會一直疼的。我幫你揉揉吧，包你不疼。&rdo;不等張志輝答話，她已經開始給張志輝揉肩了。在崇尚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即便是普通同志關係，沈仁英這樣也太過熱情，讓張志輝很難堪。不過不得不承認，沈仁英按摩的工夫卻比縫合傷口好上許多倍，很快張志輝感覺好像有股暖流注入了疼痛的肩膀，麻酥酥、暖洋洋，好不舒服。這樣一來，張志輝有些困了。

沈仁英最後推拿幾下，問：&ldo;咋樣？&rdo;

張志輝上下眼皮有合不攏的趨勢，沈仁英於是說：&ldo;這裡應該很安全，同志們休息半小時，我來放哨。&rdo;

張志輝點點頭，和嶽興國背靠背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不好，張志輝老是做怪夢，好像自己回到了燕京大學，旁邊坐著的還是雯毓。雯毓跟他說話了，又是感謝他推薦的文學書籍又是感謝他總送她回家，還誇他聰明機智文筆好，他卻只會嘿嘿傻笑。轉瞬間他又夢見美國鬼子圍住了沈仁英，他想去解圍又無論如何找不到槍，槍明明就放在他屁股邊上，要命的時候卻不見了。他還夢見他的團長，拴柱子貌似掛花了，腰眼子上纏著帶血的紗布，面色蒼白的拜託他把剩下的弟兄活著帶回到老洪大哥那裡，他往身邊一看，哪裡還有剩下的弟兄啊？弟兄們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四下裡全是面目可憎、衣著與以往大不同的美國特種兵，張志輝又要拿槍，可還是尋不到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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