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醉裡乾坤(第1/3 頁)
杏花樓的一樓樓的梯口,幾個穿著黑色短衣的男子持刀而立。
坐在角落裡的阿池已經快要急死了。
自從姑娘上去之後杏花樓二樓就再沒上去過人了,只有這些人死死地把守在那,剛剛他們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大步下來帶著一群人走了,還以為姑娘也要下來了,沒想到樓上又傳來了砸碎了東西的聲音。
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大聲說話,可她們在樓下實在是聽不清楚,這杏花樓在燕京城裡屹立不倒幾十年,迎來送往了無數達官顯貴,有一條長處就是讓人“敢說話”。
說不管在那些小間裡說了些什麼,外面的人都是極難聽見的。
“都快一個時辰了,姑娘怎麼還不出來?”
比起慌亂的阿池,圖南就鎮定多了,還有閒情夾了塊點心放在她的盤子裡:
“你嚐嚐這個栗子糕,裡面加了陳皮,等回去我也試著做做,到時候你替我試菜。”
阿池快被圖南老神在在的樣子氣死了:“姑娘孤身一個人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何等處境,你居然還有心思吃?”
“旁人也就算了,咱們姑娘自從上次從佛堂出來,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她吃了虧?”
這話……阿池想了片刻,都沒想出來應該如何辯駁,見圖南又拈起了一枚果脯在吃,她又有些洩氣。
“姑娘說是來見韓夫人,咱們又不是沒見過公侯家的夫人,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圖南沒說話。
目光彷彿無意似的從那些帶刀護衛腳上穿的官靴上劃過,她又垂下了眼睛。
穿著官靴的護衛在燕京城裡不算稀奇,但是……圖南看向斜對角坐著的一人。
那人五官平平,身量不高,鑽進人堆裡能讓人轉眼就尋不著,看著年紀也在二十上下,卻有些異樣的沉穩。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圖南的視線,抬眼看了過來,圖南也不避忌,彷彿只是隨便看看似的隨意移開了目光。
這時,門口突然有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他揹著光,只能讓人看出身型瘦高,儀態端方。
一雞剛走進杏花樓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兩個丫頭,他沒放在心上,只問獨坐在桌前的四鼠:“咱們爺還沒出來?”
四鼠搖了搖。
眉頭一皺,一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四鼠也在為難:“雞老大,再晚了,二狗還在養傷呢,我怕只有那一隻肥貓兜不住事啊。”
一雞在他的頭上點了下:
“爺說了,出了宮咱們也不算貓狗畜生了,我姓方,你姓餘,我叫方祈恩,你叫餘四妹。”
一聽見自己的本名,四鼠的臉上一苦:“方老大,你還不如索性叫我餘老鼠!”
“爹媽給的名字,爺讓你叫那是恩典,該怎麼叫就怎麼叫。”
嘴上說得正經,一雞已經先笑了。
平常板著一張臉的四鼠彷彿吃了只苦瓜。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響。
穿著白色飛魚服的男子大步走到樓梯口,對著樓下說:“方管事,給我把大氅拿來。”
爺的大氅一直有人專門伺候著,一雞連忙接過來,一溜煙兒上了樓。
“爺,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沈時晴沒有說話,接過大氅走回了小間,一雞跟過去,就看見有個年輕的女子面帶紅霞地斜靠在椅子上,竟是已經醉得睡過去了。
“皇、皇爺……”
見這個女子作婦人打扮分明已經為人妻子,在宮裡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的司禮監大太監有些慌張。
他他他們家皇爺不好女色這麼多年,原、原來竟是有孟德之好麼?!
將大氅蓋在了“自己”身上,沈時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