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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 去告訴她, 她配的上,請官媒去提親。」錢小喬冷著臉, 似乎從那次邀約被拒之後, 臉上的笑意就越來越少了。
霜兒恍惚發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小姐笑了, 她想說點什麼,可看著小姐不容置喙的眼神,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去安排了。
「小姐那江秀才又拒了。」霜兒回的小心翼翼,看著小姐冷若冰霜的臉,恍惚從那不見起伏的眼眸裡看到了幾抹痛色,讓她有些心疼。
「我知道了, 退下吧。」書房裡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錢小喬看著手裡的啟蒙書,突然感到一絲絕望,滿腔深情無處訴的絕望。
她前二十年活得順風順水,沒想過有一天會在感情一事上遭遇這樣的挫折,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那個人願意停下應一聲「好」。
隔日,霜兒覺得從前那個在商場上冷靜睿智的小姐又回來了,錢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小姐醉心生意場,沒有再去過上品茶樓,沒有再去書店過那個女秀才抄的書,也拒絕了別人所有的靠近。
時近秋日,外面忽然起了大風,錢府的馬車經過上品茶樓對面的書店,錢小喬清清冷冷地掀開車簾,不露聲色地道:「下去看看。」
書店還是那個書店,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是那個人的筆記一本也找不到了。
「你們說江秀才啊,好像是病了,從我這拿走的書稿都遲了七八天了還沒送來,我正想著找時間去問問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出事,連個信都沒有。」
「霜兒,去江家村。」錢小喬的臉冷得嚇人,外面的風卷著落葉,街上的行人匆匆往家裡趕,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小姐,天色不太好,還是等明日吧。」霜兒試圖打消小姐的念頭,雖然她也知道很渺茫。
「去江家村。」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後面藏著極深極深的擔憂,似此時的天色一樣,風雨欲來,讓人無法拒絕。
半路,外面下起了大雨,狂風大作,讓馬車裡的人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霜兒抱成一團,猶豫著湊過去:「小姐冷不冷,要不要奴婢抱著你。」
「無礙。」錢小喬微微搖頭,遠山般的霧眉蹙在一起,臉上的擔憂也不再掩藏。
馬車不知道何時才停下,外面的雨似乎也小了些,霜兒先下車去:「小姐稍等一會,我先去敲開門。」
她冒著雨,小跑著走到一處籬笆院外,上次她帶小姐來問過一個理由,所以還記得這是那女秀才的家。
霜兒喊了兩聲沒人應,見院門沒雨鎖,她便直接走進去,房門也微微開著,有雨水飄進去。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讓等不及下了馬車的人提起裙擺跑向院內,甚至摔倒在雨水裡。
江三言病逝了,小姐也感染了風寒,昏迷間還不忘吩咐讓她去操持那女秀才的葬禮,送其入土為安。霜兒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餵著小姐,病情卻愈來愈嚴重。
大夫說除了身染風寒,小姐還有心疾,這人啊若是失了想活下去的精氣神,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老爺病急亂投醫,聽了別人的建議給小姐招了個夫婿,準備沖沖喜。聽說姓駱,也是個秀才。小姐許是想開了,竟點頭應下了。
「霜兒,你說她會喜歡嗎?我私下愛慕了她那麼久,終於可以和她成親了,真好。」錢小喬一臉病容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精神,面含期待宛若待嫁的少女。
小姐喝藥變積極了,身子雖然還有些弱,但神志已經逐漸清醒了,霜兒走出門去,握著嘴流下滿臉的淚花,原來小姐沒想開,老爺說讓瞞著,她便聽話的瞞著,誰忍心去拆穿呢?
拜堂那天,她扶著自家小姐,耳聽得一聲「一拜天地」,未來的姑爺拜下去了,小姐卻紋絲未動,霜兒轉頭:「小姐,該拜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