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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起,全然不看她,疾步走出了內居。
路映夕盯著榻上的繡花錦毯良久,輕輕起身,清洗更衣,再親手換了染,血的錦毯。方才皇帝是想抱她至鳳床,還是想為她換衣?
想著,她不由微笑。不知何,他好像總是不願吵醒她,故而躡手躡腳,鬼崇似做賊。堂堂一國之君,倒是委屈他了。
唇畔的笑容沒有停留太久,慢慢就斂了去,她的葵水如期而至,不知是避孕湯藥之故,還是受體內寒毒影響。雖然現在擔心有點過早,但她總隠約感覺不安。寒毒盤踞體內愈久,以後她孕育子嗣的機會就愈小。
換好於淨的衣裙,她慢吞吞地走去後花園。
剛入拱形園門,就見皇帝坐在花圃旁的石桌邊,而他身側一個清美女子盈盈侍立。兩人原本正在輕聲交談,見她出現,就即刻止了聲。
“皇上。”她走近,欠了欠身。
“棲蝶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鳳安。”一旁的棲蝶溫馴垂眸,曲膝行禮。
“棲蝶,你先退下。”皇帝淡淡開口,難辨情緒。
“是,棲蝶告退。”再次恭敬行禮,棲蝶才嫋嫋離去。
見她走遠,路映夕溫淡道:“皇上今日一再駕臨臣妾宮中,實乃臣妾榮幸,未知皇上是否循例也查問了棲蝶婕妤?”
皇帝低哼一聲,站起身與她平視,微慍道:“若是你有懷疑之,人,就直說,莫要拐彎挘�恰!�
路映夕抿唇不吭聲,心下卻是詫異。他似乎很煩躁,掩藏都掩藏不住。之前他來問罪,尚能壓抑痛心悲傷,現下何故不能冷靜?
皇帝的眉宇間漸漸陰沉,瞳眸中幽光一閃再閃。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詛咒的人,無法擁有子嗣。先前是因為寒毒在身,現在卻是因為無心碰別的女人。而他想要的女人,偏偏是不可孕育皇嗣之人。
“皇上,小帝姬的事,可有眉目了?”沉默許久,路映夕才輕柔出聲詢問。
皇帝搖頭,目光又暗冷了幾分。他原本有些懷疑棲蝶,因兩國暗中巳撕破臉,但是剛才一番試探,未見她有何異狀。照此看來,仍舊是路映夕嫌疑最大。
路映夕靜靜注視他,不再多問。宮闈之中,有多少詭異不明的事最終都憋著那口濁氣,一生無法吐出。
“可知朕為何中了寒毒?”皇帝忽然啟口,語氣幽遠沉凝。
“臣妾不知。”皇帝低沉了嗓音,徐緩道:“當年眾皇子為了爭奪皇權,無所不用其極,沒有人念及同根生的情份,只想著誅之後快,朕也不例外。因為朕若退一步,對方就會逼近十步。朕初初登基之時,三皇弟謀反逼宮,朕便是在那時中了寒毒。”
“後來叛黨伏誅,處以極刑?”路映夕輕聲問。
“將三皇弟幽禁。”皇帝的聲音愈加低,似帶著沙啞的深沉,“朕本想留他一命,但知曉寒毒厲害之後,朕下了狠手。或許是孽太深,多年來朕日日服藥,但也只能控制住毒性,無法根除。直至你為朕渡了毒。”
“一將功成萬骨枯。”路映夕心生慨然,嘆道,“權貴之家,處處是戰場。”就連那與人無爭的小帝姬,也成了莫名的犧牲品。
“朕可有做錯?”皇帝抬眸凝望她,話語包涵了諸多沉重含義。
“功過是非,以何為標準?無論如何,皇朝在皇上的治理下,日益昌盛,國強民安。”她因此而得到了面免死金牌,如今想來卻不知是值得。
“以前朕並不相信,一切事物皆有因果迴圈,但現今不得不越來越相信。”皇帝揚唇,無聲苦笑,苦徹肺腑。倘若他此生無子承歡,那也是他自種下的孽根。
“皇上的寒毒巳解,無需再糾結於過去。”路映夕回視他,輕蹙起眉頭。她能理解他的喪女之痛,可為何無端變得頹然悲覌?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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