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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潛川過去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先走了。
黎蘅點了點頭,又問道:
「你怎麼過來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梁潛川搖了搖頭,回絕道:
「我沒問題,你好好照顧簡書。」
說罷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十分不倫不類,毫無立場,只好自嘲地笑了笑,補充道:
「你把他照顧得很好,他和以前……很不一樣。」
比過去活得更像個活人,能笑能鬧,眼睛會說話。
黎蘅笑了笑,想著與梁潛川在一起之前,簡書也是今天這樣,甚至比現在更加有少年的模樣,只不過那時候,不留心的那個人絲毫沒有感受罷了。
但這些話,他不想對梁潛川說,這樣的簡書,有他知道就好。
第17章 拾陸、你曾是少年
(50)
在醫院躺了三天,簡書才得到「特赦」回家休養。
住院時黎蘅總兩頭跑,即便住的是單人間,晚上家屬陪床的條件終歸一般,黎蘅也睡不大好。簡書看著心疼,回家以後硬是把人摁在家裡一起休息了一個禮拜,才放他去上班。
黎蘅白天到公司去處理些日常事務,晚上準點回家,陪簡書吃晚飯,然後到小區花園裡散步。簡書的抑鬱症已經幾乎沒什麼影響了,痊癒是不可能,但至少不再離不了人。雖然授課上向學校請了長假,但實驗室的專案仍然還在進行,現在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好了些,簡書就開始從實驗室拿些研究回來做,工作量不算很大,但白天一個人,也能過得十分充實。
孩子愈髮長得快了,簡書腰上負擔便越來越重,坐久了偶爾針扎似的疼,但除了疼,也沒有別的什麼問題。黎蘅每天晚上睡覺前給簡書按摩,一邊按,一邊聊些有的沒的。晚上抱著人睡覺,大多數時候是簡書背靠著黎蘅,被他擁在懷裡,肚子和腿間墊了靠枕,這樣躺著才不會太累。
但黎蘅卻覺得挺累的。簡書每每在他懷裡動作,黎蘅都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小藍片一樣,小兄弟時不時就要豎起頭來激動一番,捨不得碰簡書,只好自己解決解決。
簡書有時候知道,有時候不知道。知道的時候也經常表示過了前三月是可以有一定「運動」的,然而好意每次到了黎蘅那裡,都止於心領。簡書覺得黎蘅又想和自己親熱,又死命忍著不付諸實踐的樣子實在太可愛,所以乾脆再在火上澆把油,不遺餘力地撩他,故意在人懷裡蹭,或者親黎蘅的下巴喉結,或者在人耳朵旁邊吹氣。撩完假裝很無辜,一臉【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沒定力】的嫌棄表情,觀賞黎蘅對自己又愛又無可奈何的的樣子。
這麼做的風險是,有時候擦槍走火,把自己也撩起來了,會比較丟臉。
兩個人一大早玩兒這種情趣,黎蘅因此遲到了好幾回,組裡的人開玩笑說老大生活很「性|福」,當事人也不反駁,答找個機會帶你們見見。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他們以為的鑽石王老五黎總監,原來早就名草有主了。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黎蘅才終於又把陪簡書回趟老家的事重新提上日程。
從湖城過去不算遠,簡書坐不了飛機,黎蘅乾脆決定自駕過去,沿途可以隨時停下休息,途徑的地方景色也很不錯,還能順便欣賞。簡書對此也很同意——事實上,兩人的行李幾乎都是他一手整理的,說這樣比較有出遊的感覺。
其實黎蘅知道,要放下自己母親的過世,遠沒有那麼容易。從行程定下來之後,簡書時常會莫名陷入沉默,或是發呆很久,只不過習慣了不讓身邊的人為自己擔心,才儘量不讓失落的表現太過明顯。
有的過程非得經歷,懷念也好,遺憾也好,說到底都是自己的事情,再親的人也幫不上忙。黎蘅能做的,只有假裝什麼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