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他又要從我口裡套機密,我哼了一聲攀著火藤上去,原路返回,沒給從命透露一個字。
折騰的這點兒功夫我師姐可能都涼了。
我遷怒到從命身上,對他冷眼相待,他也不知道揣著什麼鬼心思,被我盯著就露出理虧的表情:「師妹,師兄心裡太愁苦了,就不小心……把你的酒喝完了。」
我差點氣昏過去。
我釀酒幾年,他一時愁苦就給喝沒了!我兩眼一黑,怒氣更盛,再也沒搭理我師兄,早知道我該大氣一點全請師姐喝,師父不在,師姐在凌霄的洞府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等等,凌霄的洞府?
我回屋關門打算把從命晾在外頭,閂門開燈,心裡對凌霄大喊:「你那洞府什麼鬼啊!」
「我哪知道啊我都這麼多年沒回去了,被猴子拉去當窩也不一定。」凌霄直接現身了,她往我桌子上一躺,像半夜喝酒找不著家門的醉漢,吊兒郎當脖子梗起,眼神輕佻表情下賤。
「你給自己留的什麼後路,師父怎麼知道?」
我質問起來沒感覺自己有進步,但凌霄就轉身像條蛇似的軟塌塌舒展胳膊腿:「哇,你好難得能問出關鍵的問題誒。」
「別廢話!」
「不知道,你問問師父為什麼知道?」凌霄的樣子差點就要起來剔牙似的漫不經心,我被從命氣了一下又被她氣,深更半夜我氣得都出現幻覺,眼前冒出大片星空。
星空壓在頭頂,明明是遼闊無邊的星辰,令人無限嚮往地綴在宇宙之中……在我眼前卻好像一塊大幕,沉沉地塌陷下來,好像貼著頭皮的帳幕,星辰的光好像外域在帳幕扎出的可憐小孔透出的一點微光,沉沉地喘不過氣。
我從沒見過這麼壓抑的星空,彷彿伸手就可以抖散,它們更經不住凝神細看,細看猶如灑在黑幕上的頭皮屑,從胃囊深處泛出層層湧動的噁心。
我想撕開這片詭異的星空……我伸出手,四周忽然亮了,我還在桌邊坐著,凌霄翻了個面趴在桌上,好像在曬日光浴。
「你給我看的什麼鬼東西!」
「誰知道你看見什麼鬼東西啊,我就在這裡趴著,你桌子上亂放刀子很危險的好不好,說起來你也不殺人,把刀擦那麼淨幹什麼?」
我的刀隨時都要去砍鳳吟果當然擦得精細,她自己不長眼睛往上趴還怪我擦刀,我的刀又不是為了殺人而磨的。
「想想辦法啊行行好啊凌霄大天才,你不是化神修士麼,我師姐她人很好的。」
「啊呀世界上都是好人不長命的,守誡死得其所嘛。」凌霄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我師姐和她不是一個山頭的修士一樣……但仔細想想,她死的時候,我師姐還沒出生,的確沒什麼感情可言。
「都是鳳吟山的要不要這麼絕情啊?」我說話弱勢,凌霄洞府的三分天地,師姐若是無法自救,師父也不在,我就只能求助凌霄,哪怕這次給我個拖鞋還是洗澡刷什麼的都行,我願意勇敢一點。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了,那我就答應你好了,但是有一個條件。」
「啥啊?你要奪舍我嗎?這不是遙遠或者很近的未來麼,我有得選嗎?」
「你一直都有得選啊,你要是早早告訴師父我在你體內,我不就被揪出來了麼,你幹嘛不和師父講?」
我不知道,我能開口說的幾種情況都不適合開口,因為種種原因我保持緘默,現在我已經沒的可說了。
但是我畢竟是苦厄,不會被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認栽,尤其是這種關鍵時刻。
當然師父面前我還是該閉嘴就閉嘴,閉得特別嚴實。
「那你還不感謝我留你狗命?」
「哈哈,我靠,你可真行。不愧是你。」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