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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琢磨著陳祈眠估計是又想讓他調整睡眠,只是現在換了一種話術。
他裝作一隻笨羊聽不懂陳祈眠的話,繼續過著乏味單調的日子,又在這種枯燥裡無聲挖掘著生活裡的奇怪小趣味。
比如門口那個剛裝上沒多久的攝像頭又換了一個新的圓頭圓腦的款式;那個偷開老闆車的司機已經換到了第五輛豪車。又比如陳祈眠出差的第二天,自己在客廳的牆上發現了一個長得有些呆的小卡釘。
關於那個卡釘他記不準是不是搬過來就有了,灰色的一個小洞鑲嵌在那,他注意到的時候上面都已經有些落灰了。
他把那層薄薄的灰擦掉,有些強迫症發作,於是在上面貼了一個和牆壁相識的米白色的貼紙。
這天夜裡,一個低調奢華的大平層裡,洗完澡出來的人看著手機裡由青澀的臉陡然轉變為一片漆黑的畫面,眉間倏地就擰緊了。
第二天一早,向北一剛準備睡覺,他的門鈴突然就響起來了。
自寒邃來借過一次浴室起,他就有了開門先看看門外情況的習慣。他開啟門邊的顯示屏,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身著維修工衣服,女的手上拿著一個平板,身上是小區物業的統一服裝。
向北一開啟了門。
「打擾您了,萬分抱歉。小區需要進行一次統一的水電排查,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配合?」
向北一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只當是高檔小區的慣例,只好讓他們進來了。
排查沒有進行多久,重點是廚房那一塊,臨走時物業的女員工送了他一個小擺件,說是配合檢查的業主都會送一個。
擺件是一隻小熊,圓頭圓腦的,兩隻眼睛又黑又大,向北一挺喜歡,摸了摸就擺在了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第21章 一左一右
雪在年味漸濃時停了,冬日暖陽下積雪化了水,向北一坐上大巴出了城。
兩小時後到達目的地,他從車上下來,在刺骨的寒風中將圍巾往上拉了拉,然後踏著將融未融的雪朝著村裡走去。
老院長留下來的房子在村子上游,路上不乏有不嫌冷出門來曬太陽的人,看著向北一面生又是城裡人的打扮,村裡探究而八卦的目光就聚到一起了。
向北一不自在,腳步就走快了些,邊走邊把圍巾網上拉,又拿出手套戴上,然後在一個老房子的院牆角拐彎的地方,腳下一滑摔倒了。
地面都是雪,上面一層化成了薄冰,不算疼,只濕了點衣服。他拿紙巾扭著身擦了擦,等他準備回正身子時,餘光卻瞥見牆角拐彎處收回了一隻腳,穿著皮鞋的腳。
無法說清是什麼原因,向北一的心驀地就抽了一下。
他轉身靜靜的看著那一處牆角,約莫半分鐘後,他抬腳朝著那兒走了過去。
然而牆角後一片空蕩蕩,只有凹陷的積雪在太陽底下反射著白亮刺眼的光。
向北一說不出來心裡是何種想法,也許是鬼使神差,總之他沿著來路往前面的又一個拐彎處走了回去,結果差點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來人身上並不像村裡的打扮,一身休閒黑衣且單薄,是向北一看著都覺得冷的程度,但那人看上去並沒有感覺到冷的模樣。
也許是向北一的眼神太過於警惕,他往後退了一步,拋著手裡還粘著點雪半濕的錢包,對向北一說了一句:「雪天路滑,慢點走。」
?向北一看著那個錢包和地面上比他大出很多的腳印,低頭說了一句:「抱歉。」就往邊上讓開了道。
?對方走之前可能打量了他,但向北一沒注意,等到四周再次恢復空蕩的時候,他按下心裡難以概括的念頭,問了自己一句:我這是怎麼了?
向北一直到推開那間破舊的老房子的門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