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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女就差把友善兩個字寫到臉上了，祝聞語心中還是感激的，也帶著笑意沖她道了聲謝。

謝謝才說完，那宮女就俯身撈起半暈著的祝聞語，跟在大部隊後面往飯廳走去，她看著比自己還瘦小了一圈，卻十分有勁，祝聞語半個身子都倚在她身上，混沌的腦子一時間沒消化。

&ldo;沒事的，奴婢力氣大得很，郡主靠著奴婢走就行。&rdo;祝聞語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本是想開口問些什麼，卻嗆了口冷風，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

&ldo;雖然不知道郡主為什麼會到這來，但我看出來了您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奴婢不會亂說的。&rdo;那宮女替祝聞語順了順背，狡黠的眨了下眼睛，繼續說：&ldo;奴婢以前見過郡主的，大概六七年，那時候奴婢在太后宮裡當差，犯了錯事在殿外罰跪，後來郡主要在那殿外的院子玩皮球，太后才免了奴婢的罪。&rdo;

祝聞語竟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她印象裡，做長寧郡主時僅有的一次善心之舉，就是從高臺贖下謝晏詞的那一次，委實不記得還隨手救過這麼一個人，沉默了好一會才反問她：&ldo;你以前是在太后宮裡當差的，怎麼會到這浣衣局來做這些活，是因為我救了你之後&rdo;

&ldo;是，不過跟郡主沒關係，那天太陽毒的很，要是沒有郡主，奴婢跪一天可就直接沒命了，這浣衣局雖然苦了些，但能活著奴婢已經很感激了。&rdo;祝聞語的話被她打斷。

話裡的真誠一聽便沒攙了假，祝聞語心頭軟軟的，柔聲問她：&ldo;我早就不是郡主了，現在我和你們是一樣的，你就喚我聞語就是，你叫什麼?&rdo;。

&ldo;奴婢叫小錦。&rdo;聽到這名字，祝聞語先是一愣，隨之開口也帶了親切：&ldo;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她叫春錦，你們名字是一樣的。&rdo;

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

怕祝聞語不習慣在這種環境下吃飯，小錦專程帶著她去了個避人的旮旯。

但碗裡的飯菜一滴油水也無，祝聞語本就口重，生了病又沒胃口，皺著眉頭生吞了兩根青菜便撂了碗筷。

&ldo;郡聞語，下午要幹活的呀，不吃飯會沒力氣的。&rdo;小錦腮幫子鼓鼓的，口齒不清的道。

不忍心辜負小錦的關切，祝聞語勉強又拿起筷子叨了口米飯，飯又硬又冷，她在嘴裡嚼了無數下才嚥了下去，昨夜休息的不好，眼皮子開始打架，怕睡過去耽誤了幹活，只能撐著腦袋和小錦聊天：&ldo;你在這宮裡很多年了吧?&rdo;

&ldo;對，明年，明年我就能出宮去了。&rdo;說到這，小錦笑得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主動和祝聞語講了很多：&ldo;我現在一個月有五兩月錢，除了花掉的，已經攢了快一百兩了，等出了宮就拿這錢包個攤子。&rdo;

小錦講這話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祝聞語被她感染到，也覺得這往後的日子也不算太難熬。

瞧見祝聞語一張小臉煞白著，纖長的鴉羽不停的打顫，小錦壓低聲音問：&ldo;郡主，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我看你那隻手臂好像不能動。&rdo;

祝聞語緩緩點了點頭，指著受傷的肩膀苦笑了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午飯被她草草混了過去，身體再吃不消，祝聞語還是又回到了那山一樣的髒衣服面前，冬天裡日頭短的很，又沒洗出幾件，天色就染上了昏黃，寒風也愈發的緊俏，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這才是第一天，祝聞語眼睛澀澀的，濕潤之意也越來越明顯，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掉眼淚太丟人，伸手胡亂抹了一把，匆匆眨了眨眼睛，愣是把那股子勁憋了回去。

有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