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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那位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那次被派出來的張家人之一。其餘三人是路過的遊客, 是那些張家人遇害後正巧才來到這裡的,事後知道了線索, 運氣還比較好,找到了這個可以躲藏的密室。
面對死亡,他們意外發現詛咒可以轉移,於是便透過這種方式將痛苦送給他人, 使自己免於受難。
奄奄一息的那位張家人, 之前的中的詛咒並不深,他如果一開始就用符籙壓制住,是可以趕回本家的。
但那三人阻礙了他回家的路。
也許也是像三人祈求他一樣, 落單的這位張家人,也祈求過這三人吧。
思緒打散,陸探此時已經將三人綁在一起,並且為他們畫了陣,確保邪祟不會傷害他們。
而那位張家人,他想過讓那人把詛咒還給三人,但卻被毫無生氣的手拍了拍肩膀,拒絕了。
清除過一些鬼氣後,那人才緩過來許多。
「我……活不成啦,也許這樣也挺好的。」
那人說自己叫張常,原本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被本家召見的時候,還挺興奮的。
畢竟歷練機會並不多,有的話也只會派給本家的小輩們。
張常看著陸探,想笑卻因為面部腫脹而收斂了許多,最後閉上眼睛,啞聲道:「天師本來……就是這樣啊。」
「最後能遇見你……我很開心。」
「……」
似乎是了卻了什麼心願,張常撒手而去。陸探將其平放在三人正對面的平地上,唸了往生咒,作了揖。
張常的選擇他尊重,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樣,即使他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傻逼行為。
——死者為大。但有些東西還是得好好教育一下。
回過頭,被縛靈繩捆住的三人瑟瑟發抖。
地宮裡掀起一陣陰風,亂石毫無章法地拍在三人臉上,揚起的黃沙從鼻腔鑽進喉嚨,被壓制住呼吸的感受並不美妙。
被束縛行動後對恐懼的感受變得更加敏感,甚至會覺得對面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年輕人會手起刀落了結了他們。
三人連連磕頭認栽,嘴上胡亂許諾著。
陸探收起小刀:「你們,誰先來說一些有用的東西?誰說的多了,我就考慮先放誰。」
「…………」
「……」
寺廟外。
陰沉沉的天空中掛著並不明媚的太陽,光線照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村落上暈出一道慘白的印子。街道上乾乾淨淨,所剩無幾的葉子飄落在地,被路過的人一腳踩碎在地面上。
村裡人都關上門窗,守著存好的乾糧數著過日子。一家人圍在火爐旁,都低著頭。
趴在窗戶旁的村民看見一群背著桃木劍的傢伙過去後,才輕聲嘆了聲氣,對著老伴說:「這何苦呢。」
老伴面色蠟黃,抱著瓦罐搗著蒜,語氣冷冰冰的:「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遲早會有人死,為什麼不能是他們。」
「怎麼能這麼說話!這是我們村子發生的事啊,都是造下的孽……老拉外地人來頂罪是做什麼?等我死了,我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老伴:「你說的話聽起來真地道,那你去替他們死啊,在屋裡躲著裝什麼好人。」
老人氣急敗壞:「你看看你,一天天說什麼呢!女兒,你管管你媽——」
「……」
見父母又開始對峙了,一位女子嘆了聲氣,抬起頭來,赫然是那個旅館前臺。前臺小姐姐勸了勸,難受道:「我們該做的都做了,爸媽你們別吵了,把那群人或者那東西吵來可都不好……本來他們不出旅館就不會出事,挨過三天就好了。我貼的那對聯都是開過光的,能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