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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殘廢或者是休養半年以上，這是邱望對手僅有的三個下場。

而九官或允兒他們那些深水宮打手是萬萬不適應這個風格的，只有於雙，身體裡住著倪綵衣記憶的於雙有辦法加入其中。

跟著這樣的邱望，她又復活了。

於雙復活了，倪綵衣復活了。

她的右手，除了彈奏吉他之外，又能殺人了。

就像邱望畜養的小鷹，於雙總在邱望周遭飄來飄去，力求不漏聽他吐出口的每一個字句。

猛禽般她總站在隱蔽高點，第一時間的偵查與放箭。

箭矢破空呼嘯，奪命。

邀功般她不只一次的問邱望：“我有沒有很有用呢？”

“有。”邱望總這樣敷衍她。

可這樣對於雙就已足夠，足夠讓她一陣恍惚。

紀青文正誇獎她呢，就跟從前一樣，伴她左右。

路途順利，邱望這支人少行動力又高的精銳部隊，不知比於雙從前與允兒他們那支二十人隊伍快上多少。

邱望帶領下，快、狠、準，是必然。

抵達、突襲、攻堅、離去。

尹翌涼據說一直都密切注意她的行蹤，可目前為止還沒有追上他們。

就不知何時又會半路殺出來就是了。

一路上於雙一直都很配合，或者應該說，邱望用紀青文的聲音要她做的事情她都不會拒絕抵抗，不管是殺還是當偵查的斥侯。

她一直都非常優秀，是遠攻中最具實力也是對隊伍最有幫助的，連偵查一圈都可以帶著敵人屍體回來。

邱望根本沒想過她表現會如此優異，但也從最初的驚愕到最後，變成了瞭然。

有時還會對她說上一句：“辛苦了。”

那放軟語音的一句“辛苦了”，像極紀青文從前對她說話的語氣。

紀青文對其他人說話一般般，沒有邱望的不耐且有禮溫和，可卻只有在對於雙說話時會放輕語調，就像邱望輕聲誇讚她時的語氣。

於雙著魔般，更加倍努力與配合，也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如此配合。

直到那日。

邱望說，他們要去海邊採集一趟海藻與甲殼類，還是快到海邊已經可以聞到海風氣味才說。

於雙臉色都青了，雙足像生了根。

這對其他人來說大約是件不用知會、順路的小事，對她而言卻是天大的事。

身邊就是聲音與紀青文一模一樣的邱望，要她去海邊，在磅礡海潮聲之下與其並肩同行，分分秒秒都會想起他們約好要一起看海的約定，她做不到。

連線近海邊，都讓她驚惶的反胃。

“幹嘛呀妳？”

前方的邱望察覺到她生根般停下腳步臉色蒼白，皺著雙眉困惑回頭看她。

海風強烈，灌進邱望潔白衣袖，像滿張得帆又像拍翅的羽翼，彷佛就要起飛，深灰髮絲被強風向後掠去，露出邱望乾淨的額與深鎖眉宇。

“喂，畜牲？妳不舒服？”

狂烈酷寒海風中，與紀青文約定好的大海近在咫尺，眼前卻是衣袖翻飛的邱望用紀青文的聲音詢問她是否安好，面帶憂色對她走來。

想起她和紀青文坐在馬車裡往外眺望，看見的那個霧茫茫灰藍海域，想起他們笑語如珠約好要一起下水踏浪還要玩沙……

邱望端正的眉宇淡漠依舊，和平時一樣，卻讓她臨近顛狂邊緣。

她希望邱望繼續用紀青文的聲音關切她，卻又希望邱望閉嘴。

希望邱望對她走來，又希望邱望立刻消失在她眼前。

於雙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我不想去海邊。”

她試圖鎮靜說道，聲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