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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磊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還沒定,他這段時間正在研究呢,先拿個初步的思路出來看看。」
如果前面那番話還能圓過去,後面這句,就是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夏鏡猜想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他想過告訴杜長聞,只是沒想到是以這種最糟糕的方式,這個認知讓他極為喪氣,下意識去看杜長聞,而杜長聞也終於微微偏過頭,看向了他。
杜長聞深深看了夏鏡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夏鏡不知道他從自己臉上看到了什麼,只覺得杜長聞這一眼看得他自慚形穢。
然後他聽見杜長聞語氣不變地對徐磊說:「他已經在跟我的課題,做兩個,是不是負擔有點重?」
這話聽在夏鏡耳中實在太意外,他幾乎以為是幻覺。
不過杜長聞和徐磊都沒有注意他。
徐磊只是愣了愣,很快就自如地接了話:「是嗎?我不知道他在做你的課題,他沒跟我說過。」隨即他轉向夏鏡,語氣有了譴責的意味:「當初叫你研究這個課題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說呢?」
夏鏡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是應該早點說。」杜長聞瞥了夏鏡一眼,也打斷了他的話。
說完這句,杜長聞的臉上盪開一點笑意,轉向徐磊:「他膽小,可能不好意思跟你說。」
雖是調侃,回護的意思卻連夏鏡都有所察覺。
徐磊「嗐」了一聲,再有什麼話也就不好說了。
即便沒搞明白狀況,夏鏡也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對不起。是我沒溝通清楚。」
徐磊並不介意似的,擺擺手笑道:「那這個課題你就先別管了。」
夏鏡懵懵懂懂的,只是任他們吩咐的模樣,答應下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而夏鏡心底像是煮沸了一鍋粥,咕嚕嚕冒著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讓人沒法平靜。
直到徐磊離開,他還處於狀況外。
這件事情得以解決原本應該讓他高興,可短暫的情緒過後他生出更多疑惑。杜長聞不會讀心術,哪能知道他的態度是什麼。在杜長聞眼中,這件事的邏輯應該是,他同時接觸了兩邊的課題,做兩手準備,並且就在這幾天,瞞著杜長聞答應徐磊研究新課題。
那麼,杜長聞為什麼要說那番話?
夏鏡覺得自己真是不夠敏銳聰慧,無論如何也辨識不出杜長聞的舉動是體察入微,還是藏在好意下的獨斷專橫。
等徐磊一離開,談笑風生的氣氛就蕩然無存了。
夏鏡眼看著杜長聞關上門,轉過身,看向自己,眉間眼角又呈現出他所熟悉的微妙神態,像是有點不耐煩,又像是固執地等著對方認輸。
他向來難以在杜長聞的凝視下保持沉默。
「杜老師,我——」
「那是個新課題。」杜長聞沒讓他說下去,也沒像夏鏡擔心的那樣詢問他是不是已經開始研究新課題,而是像指點論文一般,快速精準地剖析問題:「新課題前期進展會很慢,你如果得不到理想的實驗結果,會影響畢業。最好別做。」
這話當然是沒錯,和賈依然當初的好心警告如出一轍。
只是杜長聞不是警告,而是替他做了決定。
在疑問和道謝中猶豫了片刻,夏鏡終於還是扯出一個笑容:「嗯,我知道了。那個課題,我其實沒想做,只是……」
只是徐磊給了壓力,再加上,給你的研究方案總是被打回來修改。
都不是可以在此時說出口的理由。
杜長聞往前走了幾句,夏鏡看著他停在離自己一臂之遙的地方,目光有如實質,但語氣又和緩了幾分:「我帶博士生比較多,習慣了以期刊標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