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第2/4 頁)
能給他開藥。
夢境雜亂,有時他會半夜被夢魘住,驚醒過來,家裡人為此很擔憂,那段時間把他當眼珠子看。
謝鶴語自小早熟,要說從小到大,有什麼令他感到棘手的事,這些怪夢一定算一件。
不佳的睡眠甚至影響到他白日上課的狀態。
後來他會在入睡前,祈禱今晚能夢到那條小魚。
小魚哥哥的夢境是最平和的,甚至帶著些暖融融、太陽一樣的熱意,他很愛笑,老師同學都喜歡他,早上匆匆進校門,跑得頭髮亂糟糟,放學後騎著腳踏車晃悠在梧桐小路,嘴裡叼著商店買的小零食……
謝鶴語始終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料想應該長得很好看,因為學校喜歡他的人很多……嗯,男女都有。
謝鶴語的夢持續了五年,夢裡的小魚哥哥似乎也在長大,周圍環境從高中變成大學……
喜歡他的人依舊很多,男的更多。
小魚不得不跟每一名接近的同性強調:我不是男同,我對你沒意思,希望你對我也沒意思嗷。
謝鶴語被後遺症糾纏了四五年,升上初中後,這樣的夢魘逐漸減少,所謂的病症似乎在慢慢好轉。
有一日,他忽然橫生出某種很古怪的預感,他覺得自己或許不會再夢到那條小魚了,趁著自己還記得,他把那個漂亮的雙魚圖案繪在了校服上,在校服內裡寫上“小魚”,遲疑很久,又補了兩個字:哥哥。
這場持續了五年之久的夢中相逢,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落下帷幕。“小魚哥哥”四字是謝鶴語的告別詩。
自那以後,謝鶴語幾乎沒有再做夢,也沒有在夢裡見到過熟悉的面孔。
在公交站見到喻聞那次,他是真沒想起來,畢竟小魚哥哥在他記憶中的面容始終是模糊的,而且五年過去,他連雙魚圖案都記不清了……
夢境遠比普通的記憶更容易被大腦遺忘。
直到幫喻聞搬家那次,在電腦上看見熟悉的簡筆畫……塵封的記憶被勾出冰山一角,他回去後立刻翻找舊物,在校服上找到自己曾經見過喻聞的證據。
想起這些,意識到喻聞不屬於這個世界,就是件順理成章的事。
“喻聞
,你沒有發覺嗎?你跟這裡的聯絡趨近於無,你身邊沒有父母,沒有親緣,即便是孤兒……也不該連前二十多年的經歷都是空白的……”謝鶴語低聲說著。
喻聞望著天花板,沒有說話。
這些都是非常明顯的破綻,只是大家在外工作,又是娛樂圈這種地方,沒有人會蠢到主動問藝人的家庭情況,只要喻聞不提,就不會有人問。
可對於謝鶴語這些身邊人而言,只需稍加留意,就會發現無數個疑點。
喻聞的來歷就跟篩子似的,到處是漏洞。
“……你說得對。”喻聞慢吞吞說:“我也沒有對你坦誠,沒資格要求你做到……”
謝鶴語抱他更緊,“不是這個意思。”
喻聞說:“這個故事很浪漫,我知道你沒有胡說,如果早一點聽到,我會非常高興,高興到覺得咱們就是天定良緣、天生一對,恨不得現在就拉著你去民政局結婚——”
謝鶴語屏息凝氣,靜待下文。
“但是——”
果然。
喻聞說:“謝老師,你心裡有那麼多事,而我看不出分毫端倪,或許以後你難過、失落,只要你不想,我就不會察覺到。”
頓了頓,他失望道:“謝老師,你太沉默了,現在才發現,我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瞭解你。”
他不喜歡一段只有對方付出,而自己被動接受的感情。
不對等的感情,只會壓得他喘不過氣。
謝鶴語的敘述是一貫的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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