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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個大字一出,便猶如在擲杯頭上猛敲了一記悶棍,她頓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後退一步,直扶住了一旁的阿醜,方長出了一口氣,“你胡說什麼!”
“並非是在下胡說,這事本也瞞不過娘子,兩日之前郎主突然不知何故被逐出杜家,自家譜之上銷了名字,自此之後,郎主便離開杜府,不知所蹤,我雖盡力尋找,卻一無所獲。”
“不,我不相信!阿耶待他比對我都好,重話都不肯說一句的,怎麼會突然將他逐出家門?!”擲杯雙眼幾乎冒出火來,緊盯了禹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誆騙於我!”
禹劍肅穆的神色之中似乎有些說不上來的什麼東西,聽著擲杯失控的質問,他的表情誠懇得讓人心慌,“句句屬實,絕無誇大!”
擲杯只覺得自己腦袋頂上的那片天轟然倒塌了一半,“——我要去找阿耶!”
——肯定是阿耶那裡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大事!要不他怎會驟然將尉遲逐出家門?擲杯更無暇顧及旁人,掉過頭去,雙手提起長裙便欲快步跑開。
“娘子!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隱約間忽然耳邊傳來了青孃的一句話,可此刻擲杯哪能聽得進去,腳下的步伐反倒更快了些!
“娘子!車,車,咱們坐車去快些!”一旁阿醜焦急的聲音陡然間低沉了下去。擲杯扭頭,正欲問“車在哪裡”,忽然眼前一黑,腳下一絆,早撞上正前方匆忙趕來的一個人。
擲杯與那人正撞個滿懷,不由得驚呼一聲,還未站穩,便提了裙子向後縱躍了兩步,稍隔開些距離,匆忙之間口中只說了句“抱歉。”便換了方向,繼續往前奔去。
——“你還想去哪?”
這句話聲音不大,語調也並沒有那麼嚴厲,聽到擲杯耳朵裡,卻像晴天突然劈下道炸雷。她止住了腳步,緩緩地回過身子,望向剛剛那個跟自己相撞的人——直到此刻,她才分辨出那人的模樣。
“信……楊信。”
楊信揉著被撞得發痛的前胸,快走兩步趕上前去,“你究竟想要上哪去!這麼急匆匆的,竟連最基本的儀態也不顧了麼?”
“我……阿耶那裡有事,我得過去下!等回來同你說。”擲杯只遲疑了一下,便急道。
“阿耶?”楊信拖長了語調,上下左右細細打量了擲杯,“怕想找的不是你阿耶,而是旁人吧?”
擲杯望著他的眼光,滿心的焦急與忐忑混雜在一起,讓她覺著眼前的楊信是如此的陌生。
……這個滿腹猶疑望著自己的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夫君麼?是自己打算攜手與之共度一生的人麼?莫非自己以後都得在這種懷疑審判的眼光中生活麼?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他難道看不到的麼?
小娘、顧氏、楊府……她費盡了心思,得到的是什麼?擲杯眼光一溜,早瞧見巷口月奴兒身影一閃而過。她禁不住自己在肚子裡冷笑出聲,換來的是懷疑,是舞姬,是別人的傾慕……
不是她要的一心一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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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擲杯的神情也陡然變的針鋒相對,她緊盯了楊信的雙眼,詢問出聲。
“我說你想找的,該不會是你那個‘好弟弟’吧?”楊信的語調裡有幾分譏諷之意,“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們‘姊弟’情深。”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你別陰陽怪氣的胡說!”
“我陰陽怪氣?哈哈,滑天下之稽,”楊信忽而上前一步,逼近了擲杯,“前日裡你那‘好弟弟’都在我眼前承認了的!如今你還想否認不成?你以為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不管天下人,還是什麼別的人怎樣說,怎樣看,我只問心無愧。”擲杯挺直了胸膛,待“問心無愧”四個字一經說出口,讓她自己也楞了一楞,